這皇帝有什麼好,哪比得上我們云景。”
她最后一句是有感而發,說得極其自然。
太妃怔了下笑容加深,“說得好,哪里比得上我們云景,哈哈。”
蘇南衣回過神,臉微微泛紅,慌亂的拿起杯子就喝。
太妃握住她的手,“別急,這果酒雖香,但后勁挺大,還是小心些,別喝多了傷身子。”
“好。”
婆媳倆低聲說著話,笑容淡淡,顧西宸的目光無意中一掠看到這一幕,心里莫名的就在跳了一下。
蘇南衣淺笑著,嘴唇大約是因為喝了果酒的緣故,嬌艷紅潤,眉眼間帶著笑意,皮膚也白里透紅,嬌嫩得像初綻的花朵。
他不禁想起……那個不該想的女子,那樣風華絕代的女子。
面前的蘇南衣明明不是相同的臉,可不知為什麼,他總是覺得她們有點像,像是有什麼關聯。
他仔細看著蘇南衣的小動作,想從中找到一兩個相同點。
但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蘇南衣早察覺到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來,也早有所防范。
進宮這種事,又豈會真的不做一點準備。
蘇南衣知道顧西宸對她了解甚深,所以自重生以為就是外潛移默化,把自己之前的許多小毛病都改了。
現在的她,如果她咬死了不說,單從外表上,沒有一點過去的影子。
這宴會吃得沒滋沒味兒,本來與皇帝一起吃東西就別扭得很,再加上有梁太后這對奇葩母女。
吃過東西,又看了會兒歌舞,顧西宸也不提什麼才藝之類,好多準備好一展風采的小姐都難掩失望。
她們中不乏有些帶著目的來的,當今圣上年輕英俊,又無中宮之主,根基也還不怎麼穩,當然是她們爭奪的對象。
恰在這時,女席尾座那邊似乎有人低呼了一聲。
和她坐在一起的人都變了顏色,出現騷動。
很快驚動了其它人,李公公生怕是有刺客之類,立即停了歌舞。
顧西宸問道:“發生何事?”
“回皇上,余小姐不知為何突然腹痛起來。”有一個女子回答道。
顧西宸皺眉,“來人,宣太醫!”
此時一道身影突然奔到余小姐身邊,還從腰帶間拿出銀針。
余小姐驚懼道:“你要干什麼?”
“為你醫治,先別說話。”
手執銀針的人,正是阮薇。
眾人都摒住呼吸,看向這邊的情況,顧西宸的目光盯著阮薇,嘴唇緊抿,表情不定。
蘇南衣不動聲色的瞧著,她隱約覺得阮薇的側影看起來有些熟悉。
不論穿戴還是手執銀針余小姐治療的架勢。
之前阮薇不怎麼抬頭,沉默無言,如同透明的空氣一般,蘇南衣并沒有怎麼在意,現在越看越覺得熟悉。
她偏頭看向顧西宸,見顧西宸的目光也緊緊鎖定阮薇,她心口突突的跳了兩下。
余小姐痛苦的哼聲漸漸低下去,圍在她附近的人也都松了口氣,有人贊嘆道:“這位小姐醫術真是不錯,沒看出來啊,如此年輕,竟然有這一手。”
這一聲贊嘆,像一句提醒,蘇南衣猛然驚覺,她終于想起來,阮薇像誰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模仿她
顧西宸微瞇著眼睛,看著這邊的動靜。
李公公手執拂塵,垂著眼睛似入了定。
阮薇收了針,跪下叩首道:“皇上,民女救人心切,在駕前失儀,請皇上責罰。”
那邊的翼王也出了列,“皇上,是臣的錯,阮薇初來宮中,不懂規矩,請皇上莫要怪她,臣愿意一力承擔。”
蘇南衣心潮翻涌,翼王還真是費盡了心機。
這個阮薇……像誰?
可不就是像極了前世的蘇南衣!
蘇南衣暗自冷笑,這是什麼狗血的戲碼,她拼命擺脫原來自己的影子,可別人偏偏在刻意模仿她,還在她的眼皮底下上演。
顧西宸打量著阮薇,半晌沒說話,大殿內寂靜無聲。
翼王還跪在那里,大氣也不敢喘。
蘇南衣面無表情的掃他一眼,不知道翼王算是聰明還是自掘墳墓。
翼王能想到利用蘇南衣,的確是用了心機的,但他卻想不到,蘇家被滅門,正是顧西宸的手筆。
并非顧西辰查出先皇被害真相,不得已殺死蘇南衣,而是這莫虛有的罪名,就是顧西宸給蘇家安上的。
大概他以為,顧西宸遲遲不立中宮皇后,就是因為心底一直還念著死去的蘇南衣,即便她留給世人的名聲是,謀害先皇。
蘇南衣心潮起伏,這麼被人利用,連死后都不被人放過,這種感覺還真是不爽。
太醫到了,先向皇帝請了安,又看了看余小姐,“回皇上,余小姐是因為吃錯了東西,這才腹痛,現在已無大礙,只需要幾副溫補的藥即可。”
顧西宸的目光再次掠向阮薇,意味不明。
眾人心里都滿是疑惑,吃錯了東西?好端端的怎麼會吃錯東西?
再說,在這宮中的宴會上,能吃錯什麼?
細思不禁讓人心里更加不安。
此時,梁太后突然憂聲道:“吃錯了東西?太醫,你可能查出到底是吃錯了什麼?”
太醫還沒說話,梁太后又道:“來人!快給哀家看看,她桌上的東西是不是和哀家桌上的一樣?哀家可不想一會兒也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