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
“道長,你可想好了,敢嗎?”蘇南衣問道。
她笑意淡淡,卻不達眼底,道士看著莫名心底一寒。
他喉嚨滾了滾,“行。”
“好,那就請進吧。”
道士裝模作樣的晃著手里的鈴鐺,一路叮哩咣當的往西北方向走。
太妃三人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南衣,你覺得這家伙是真的嗎?”太妃小聲問。
蘇南衣淺笑,“母妃,您看他這是要去哪?”
乍一說西北方向太妃想不起來,可走著走著,她就發現了,“這是……云柳的院中?”
“應該是,”蘇南衣點頭。
云景皺眉,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可她又不是什麼貴人。”
太妃心頭微跳,不管怎麼說,云柳始終是救過云景一命,對于云景來說,應該算是救命的貴人吧。
說是“貴人被困”,莫非是指云柳被禁足了?
如此看來,這道士說的倒有那麼一溜溜準了。
太妃心里多少有點七上八下,一時拿不準主意。
蘇南衣看到太妃的神色,猜到她怎麼想,不過,也沒有出聲解釋。
很多事情,得由自己去看,去想,這樣才能從困境中走出來,否則只靠別人提醒,由別人去說,內心未必能看得透。
蘇南衣看著站在云柳院子前的道士,眼底閃過幾分冷意。
云柳啊云柳,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得弄這麼一出,那就做個了結吧!
道士站在院門口,晃了晃手里的銅鈴,可奇怪的是,這一次,他手里的銅鈴并沒有響。
道士臉色微變,嚴肅又認真,“這里是何處?按神明指示,應該就是這里了。”
太妃心口微跳,“道長確定?”
“確定。”道士點點頭,“這里正是貴人所困之處,不知這里住的是……”
太妃深吸了口氣,“這里是以前在本太妃身邊的大丫環,現在并不是丫環了,就讓她在這里休養。”
“那便是了,”道士走進院中,“這里風水還算不錯,只是……不知為何,前一陣子卻被壓制住貴人的運氣,這才導致貴人被困。不知能否請貴人出面一見?”
太妃點點頭,在里面的丫環婆子已經出來相迎,紛紛上前行了禮。
“都起來罷,”太妃目光掃過眾人,自從那次云柳身邊的丫環意圖引誘云景之后,太妃就不再給云柳派固定的丫環,說不定什麼時候換。
這院子里的丫環婆子,并不是云柳的什麼心腹,干的時間最長的也就是半個月左右。
云柳也從里面出來,臉色憔悴,身形也消瘦不少,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真的如同風中柳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摔倒。
太妃微瞇了眼睛,不知云柳怎麼變成了這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飛快掃了那個道士一眼,自從云柳出現之后,道士就半合著眼睛,表情變幻莫測,似乎是在用心觀察著什麼。
這種沉默中的審視,實則是十分有壓力的,但云柳并不在意,而是坦然接受,她一步步下了臺階,恭恭敬敬的向太妃行了禮。
太妃的注意力都放在道士身上,并沒有怎麼注意她,因此也沒有注意到,云柳只是行了禮,并沒有說話。
而蘇南衣淡定的看著,目光微涼,嘴角含著涼涼的笑意。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這機關很容易識破啊
道士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眼神也很犀利。
他圍著云柳轉了兩圈兒,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詞。
云景在一邊聽著心煩,感覺他的聲音又小又連貫,嗡嗡的像是蒼蠅一樣,還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他忍不住不耐煩的問道:“娘子,他在嘀咕什麼?”
蘇南衣搖頭,“我也不知道,聽不清楚。”
道士似乎停頓了一下,又嘀咕了片刻,這才停下腳步,對太妃道:“太妃,事情遠比貧道想象的要嚴重,貴人已經不能再說話,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太妃這才醒過味來,“什麼?不能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
道士假模假式的晃了晃手里銅鈴鐺,“太妃請看,這是神明的指示,剛才在院外,貧道就覺得奇怪,為何鈴鐺不再響,現在看到貴人,這才明白過來神明的意思。”
太妃詫異的看向云柳,云柳眼睛發紅,看著太妃,又行了個禮,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擺擺手。
太妃心中驚駭,但 表面還算平靜,“你不能說話了?這……這是為何?什麼時候的事?”
云柳眼淚婆娑,模樣好不可憐,這種只哭卻不作聲的樣子更讓人心疼。
太妃被她哭得有點心軟,但又覺得事情實在是奇怪,好端端的, 嗓子怎麼會壞了?
云柳此時突然雙腿一彎跪下,對著太妃叩了幾個頭,又轉頭看向蘇南衣,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指著自己的嗓子。
蘇南衣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比劃完,太妃看得一頭霧水。
云景皺眉看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那日你嗓子不舒服,娘子也給你請了大夫,誰知道你怎麼會這樣?你別想著把這些推到娘子頭上!”
太妃微怔了一下,聽這意思,蘇南衣和云景都知道這事兒?
云柳眼淚汪汪,不再動作,只是跪在那里。
道士嘆了口氣,對太妃微微欠身,“太妃,貧道實不相瞞,此事確有怪異,貴人的運途本該平順,可現在卻被人刻意打壓,如今貴人的身體出現問題,這就是證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