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露出笑意,“多謝施主好意,小廟人不多,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一位出門去了,要晚些時候才會回來。”
夏染和李縣令對視一眼,出門去了?
那是進城去了,還是去獨門寨了?
先不管,反正一個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夏染點頭,“既然是如此,那這一千兩銀票就交予師父吧,另外的冬衣,我就給現銀好了,到時候另一位師父回來,麻煩諸位交給他。”
“這是自然,”住持裝模作樣的點頭,“多謝施主慷慨,貧僧定會在功德薄上為施主添上一筆。”
夏染心中冷笑,老子功德薄和你有個屁的關系,你也配!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抽出那張銀票,手指在上面一彈,“住持,請笑納。”
住持雙手接過,笑得見牙不見眼,另外兩個也互相對視一眼。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給 兩位施主看茶?”
“是,是。”
茶很快端了來,夏染和李縣令伸手接過,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喝,慢慢用茶杯蓋撥著水面。
住持眼睛掃過夏染的荷包,貪婪之心膨脹。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大哥,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這聲音來得突兀,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住持迅速掃了夏染一眼,對空明道:“去,看看是誰,腦子暈了走錯地方,胡叫亂叫。”
“是。”
夏染心里猜測,應該是那個出門的人回來了,一上來就嚎,八成是從獨六寨回來的。
果然,門一打開,就聽到來人道:“大哥呢?不好了,獨門寨那邊出事了,我是拼著命跑回來的,那邊現在全是官兵!”
在里面的人也聽得清楚,住持一下子站起來,也顧不得夏染和李縣令還在,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剛想邁步往外走,夏染緩緩開口,“住持,這是要走嗎?”
住持轉身看著他,重新打量,“是啊,我得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說話間,報信的人進了屋,一眼看到坐在那里的夏染和李縣令,大吃一驚,“你……你們!”
夏染把茶杯一摔,“是啊,是我們。”
“好小子,竟然敢自動找上門來,既然來了,今天就別……”
住持說到這兒,忽然眼前有些發花,腦子有點發暈,他晃了晃手,扶住一旁的桌子。
“怎麼?是不是感覺頭暈眼花,想躺下睡會兒?”夏染笑瞇瞇的問道。
“你……”
夏染手一揮,藥霧升騰,“不夠啊?還想再來點兒?”
藥霧一散那幾個人全都翻身栽倒。
李縣令全程都懵了,本來還因為被識破心里擔憂,轉眼人就倒地了。
夏染過去在住持身上一劃拉,把那張銀票又拿了回來,彈了彈,放回荷包里。
外面又響起腳步聲,是趙大人的手下帶著縣衙里的人到了。
“李大人,這些人就交給你的了,我得下那個暗室里瞧瞧去。”
李縣令急忙道:“本官也去,夏公子,你幫了本官太多,不能讓你孤身犯險。”
夏染并不需要他的幫忙,但轉念一想,這始終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到時候人家也是需要功績的,什麼都不參與,那怎麼行?
于是,他善解人意的點點頭,“也好,請大人讓他們取火把來。”
火把很快點上,夏染在佛像后面找到了入口的機關,看到地面裂開一條縫隙,李縣令心口又是一跳。
夏染舉著火把往里走,李縣令深吸一口氣急忙跟上。
夏染原本猜想,這里面一定是藏了什麼人或者財物之類,結果一進到這里面,看到里面的情景就大吃一驚。
這是一個陣法。
夏染站在臺階上,看著下面陣法沒敢上前,血腥氣一個勁兒的往鼻孔里鉆,下面的地面是圓形,上面用血畫出詭異的圖案,中間還有一小塊空地,放著一個蒲團,像是有人坐過。
但此時,空無一人。
李縣令捂著鼻子,這種詭異的東西他還是頭一次見。
“夏公子,這是什麼?”
“這是陣法,”夏染的心慢慢提起來,他隱約覺得,這里應該和那個鐵明康有關。
“陣法?”李縣令疑惑,“現在該怎麼辦?”
“不可妄動,”夏染略一思索,“大人,您帶上幾個衙役,跟我一起再去個地方吧,請高人來。”
“高人?”
“正是,我有朋友就在前面山村中,他們懂得陣法,若是他們來了,一定會有巨大助益。”
“好,現在就走。”
從暗室出來,李縣令吩咐其它人不得隨意進入,然后帶上幾名衙役,夏染這邊也帶了兩個人,幾匹快馬直奔山村。
蘇南衣不慌不忙的等著,該吃吃該喝喝,沒事還和老修下幾盤棋。
村長和那些村民眼冒金星,已經躺下好幾個。
縱然如此,蘇南衣也沒有說一句松口的話。
誰暈了,誰就在原地躺著。
一直等到中午時分,村口傳來馬蹄聲響,老修放下手里的棋子,巴巴往外瞧。
蘇南衣低聲提醒,“你還是想想,夏染來了你怎麼跟他解釋比較好。”
老修清清嗓子,“他會來嗎?我覺得未必,他那種金貴公子,怎麼會屈尊到這種小山村里來。”
“此言差矣,你可別小看夏染,別看他平時奢華,但他其實什麼苦也能吃,什麼罪也能受。”蘇南衣笑笑,“所以,就算是為著報你騙他的仇,他也會來。”
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