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吞了口唾沫,看向陸思源,“這事兒……唉,過去的事兒,還提它干什麼?”
蘇南衣搖頭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茬。
“老修,我們歸程的時候,去看看老谷吧。”
老修點頭,“行,行啊,我也想他了。”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放下一個托盤,盤子里裝了不少吃的,一碟一碟擺上,還有一壺好茶。
侍衛客氣了兩句又出去,老修坐在桌子前嗑瓜子。
陸思源眉頭微皺,“我總覺得,這事似乎不太尋常,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的人,現在也沒有弄清楚,霍遠銘大張旗鼓的搜查,又把咱們給弄到這里來,是為了保護咱?”
老修吐了一口瓜子皮,“對對,我覺得陸陸說得有理,不覺得對咱太好了嗎?莫名其妙的為什麼要保護咱?”
蘇南衣沉默半晌,“現在我們也走不了,索性就住下,看看這浙督府,究竟是在鬧什麼妖。”
“我看行,”老修把小碟往他們面前一推,“你們嘗嘗,我覺得味道還行。”
蘇南衣和陸思源都給他一個白眼。
此時,前廳中。
吳沉安坐下喝了口茶,“三弟,你身子怎麼樣了?我聽說你今天出去搜查找兇手了?”
“嗯,”霍遠銘淡淡道,“在我的管轄地上出的事,我總得問問不是?呂嬌娘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好歹也是條命,例行找找兇手,做做樣子也是應該的。”
他說得極輕蔑,吳沉安心里惱火,表面上卻沒露,“那,三弟可搜到什麼了?”
“沒有,”霍遠銘搖頭,“不是說了嗎,就是例行查查,也就查了幾間客棧,簡單問了問,沒多管。找到又能怎麼樣?
那賤貨也活不了了,再說,那種人,還不如死了干凈,這城里禍害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我也查不過來。”
吳沉安捏著茶杯的手指一收,語氣變了變,“哦?三弟怎麼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
“這誰不知道啊,”霍遠銘短促笑了一聲,“少將軍,你手底的人,就沒有幾個和她行茍且之事的?你好好查查,準有!
這個女人一貫用這種伎倆,騙人財物不說,還利用此招竊取人家的秘密,被握住了把柄的人,豈能不對她恨之入骨?少將軍,你……真不知道?”
他語氣狐疑,表情疑惑,帶著試探。
吳沉安冷笑,“這種事,我如何得知?如此臟事兒,我不屑于知道。”
霍遠銘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說得也是,少將軍如此冰清玉潔之人,又怎麼會沾染這種女人這種臟兒,您的未婚妻也是如云似雪,高不可攀的人物,般配,佩服。”
吳沉安眸子縮了縮,心里火氣涌起,“三弟,我聽說,你把幾個人帶進了府中?”
“嗯,的確如此,”霍遠銘也沒有否認,咂了口茶,“他們是做小生意的,還會診病,我這身子骨你也瞧見了,所以,就請他們來瞧瞧。怎麼的?少將軍也感興趣?”
吳沉安剛一點頭,霍遠銘垂著眼睛,漫不經心道:“不過幾個賤民,就是嘴貧了點,又會點小伎倆,我一個病人,閑得無趣讓他們來解解悶,反正現在也走不了,少將軍,不會連我這點小愛好也容不下吧?”
吳沉安眼睛盯著他,“三弟何出此言?兄長我可沒有容不下你。”
“少將軍身份尊貴,我可不敢稱您為兄長,”霍遠銘眼皮撩了一下,“說了半天,您也沒說這什麼來,莫不是為了呂嬌娘那個賤人?
若是為她,我勸您大可不必,那種人葬身火海都是便宜她了,省得還臭塊地,您要為她報仇找兇手,就不怕激起民憤嗎?
這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賢名,可別毀在這麼一個女人身上,您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找找小四兒。”
吳沉安手握成拳,“你這身體沒怎麼見好,我看你這嘴上功夫倒是見漲,一句一句,說得句句不落。不如這樣,雖然你身子廢了,不能再上戰場,不如我給你在衙門里找個狀師的差事如何?這樣每天能過過嘴癮。”
霍遠銘動作微不可察的一頓,隨即又笑起來,“少將軍還是不必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
吳沉安盯他半晌,“我聽說你得了一朵烏石蘭花,是嗎?”
“聽誰說?”
“聽誰說你不必管,你只說有沒有吧。”
“沒有。”
“沒有?三弟,你應該知道,父親病了這麼久,鑫道長當初留下的方子里可明確寫著,烏石蘭花就是其中一味藥,你若是有這東西,卻不拿出來,別怪我和你翻臉。”
霍遠銘不以為然,“怎麼少將軍還沒有和我翻臉嗎?我以為早就翻了呢。”
“啪!”吳沉安拍案而起,“霍遠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能有今天,也是我們吳家厚待你!你別忘恩負義,做白眼狼。”
霍遠銘哧笑,“你也沒有給我敬過酒,怎麼知道我不吃?我記恩也是記義父的恩,記吳家的恩。
可你吳沉安,可不代表吳家,你還不是家主呢!別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整天以吳家家主自居。”
吳沉安眼中迸出殺機,“霍遠銘,你究竟給不給?”
霍遠銘一臉無辜,“我沒有,如何給?”
第三百七十七章 這演技,杠杠的
霍遠銘和吳沉安在前廳唇槍舌劍,誰也沒有看見,后窗有一條人影一閃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