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霍珍珍無意碰自己的腿,想必也對云景做了相同,甚至是更過分的事。
她掃一眼東方卓,聲音冷淡,“帶路!”
“是,是,”東方卓嚇得一個激靈,本來覺得蘇南衣總是笑瞇瞇的,還挺好說話的,現在這一沉下臉來,還真不是那麼回事。
他一邊往后院帶人,一邊有點后悔,覺得自己是不是踩坑里了。
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再回頭,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來到事先安排好的屋子,東方卓停住腳步,臉色上的笑都要掛不住了,“北公子,南公子,就是這里了,要什麼盡管說,衣裳我們也會賠的。”
他說這話自己都沒什麼底氣,之前預定好的是霍珍珍帶著云景來,現在好了,不但云景跟著來,蘇南衣也跟著來了。
這叫怎麼回事?!
他看了一眼霍珍珍,霍珍珍短暫的慌亂之后,迅速恢復了平靜。
她依舊堅信,自己能夠把云景搞到手。
東方卓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索性把心一橫,交給霍珍珍來處理。
反正……她也只是自己的義女,一顆棋子罷了,大不了拋棄就是。
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蘇南衣進屋一瞧,準備的房間分成里外兩間,里面的光線很暗,還掛了珠簾,影影綽綽的,看起來極具媚惑。
關鍵是……她不用聞也知道,這房間里還點了香。
這香嘛,本來也不算是什麼不能用的東西,也沒毒,可問題在于,云景之前在街上還遇見過另一個女人。
那個扮柔弱意圖讓云景搭救的女人,早在云景身上抹了東西。
兩者皆不是什麼有害的東西,但壞就壞在,不能相遇。
蘇南衣的眸底迅速凝結了寒霜,為了暗害云景,她們還真是費盡了心思啊!
霍珍珍福了福身道:“北公子,奴扶您進去換吧。”
云景臉沉得像鍋底一樣,“不用,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臟了衣裳。”
霍珍珍呼吸一窒,雙手用力握緊,“是奴的錯,奴想請公子原諒,將功折罪。”
蘇南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霍小姐,你呀……”
她拉長了聲調,后面的話沒再說,霍珍珍聽在耳朵里,感覺像是有一根細絲,拴住了她的心尖兒,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還等著聽呢,卻沒結果了。
霍珍珍心里開始不淡定,她覺得,蘇南衣像是話里有話,那雙眼睛含笑,可細看卻透著冷意,映著屋子里的火光,總像是能看透人心。
云景不肯往里去,整個人都變得很煩躁。
蘇南衣此時也失了耐性,不想再跟霍珍珍演這虛假的戲。
上前兩步撩起珠簾,看著里面的床,鼎爐里的香,還有那微晃的燈光,哧笑一聲問道:“霍珍珍,你把這屋子弄成這樣,這是想干什麼呢?”
霍珍珍臉上泛起笑意,自以為笑得嫵媚動人無比,“奴家……”
蘇南衣冷聲打斷她,“閉嘴,收起你這一套,你是誰的奴?你和我們半點關系沒有,奴什麼奴?”
她陡然一變臉,霍珍珍臉上有些掛不住,眼睛有些發紅,眼瞅著就要哭。
蘇南衣抬腿一腳踹過去,把霍珍珍的哭給踹了回去,人直接摔進屋里。
這一下摔得結實,霍珍珍吸了口氣,疼得差點沒能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腦瓜子里的嗡嗡聲好了些。
“公子……”
“霍珍珍,你跟誰玩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呢?”蘇南衣把那鼎爐的蓋打開,香氣更濃郁了一些。
她伸手把霍珍珍拎起來拖到香爐邊,把霍珍珍的臉懟到爐子上方,“這是什麼?”
霍珍珍簡直嚇瘋了,看著香爐里的星火,還有撲面而來的熱浪,感覺自己的臉都要毀了。
“這是……這是香啊。”
她緊張的舌頭都在打結。
“是嗎?”蘇南衣低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怎麼,要不要把這玩意兒在你身上試一試?”
霍珍珍心頭狂跳,不明白蘇南衣是什麼意思,她迅速在心里把事情過了一下,覺得并沒有什麼在破綻。
“公子,小女子實在不明白您的意思,這香真的無毒,就是一般的香,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找人來驗。”
蘇南衣見她不肯承認,冷笑一聲,把她拎到一邊往地上一扔,“來驗?那自然是驗不出什麼的,霍小姐聰明就聰明在這里,這東西的確無毒,可是……它要是遇上別的東西呢?”
蘇南衣一指云景的手腕,“那玩意兒怎麼說?”
霍珍珍眸子微縮,眼中閃過幾分慌亂,隨即又平靜下來,“小女子不懂。”
“不懂?”蘇南衣俯身看著她,目光鋒利似刀,“霍小姐,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蘇南衣說完,走到桌前,點亮了桌上一盞特別的蓮花燈。
燈光閃動,光芒閃爍,映在窗紙上,有一朵蓮花的暗影,十分漂亮。
燈一亮起來,霍珍珍的臉頓時垮了。
她剛想要說話,蘇南衣突然伸出手,點在她身上的某處,“噓——霍小姐,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說話,否則,我不介意割掉你的舌頭哦!”
霍珍珍嚇得頓時閉緊了嘴。
蘇南衣拉著云景站在暗影處,靜靜的聽著院外的動靜。
此時,東方卓已經帶走了其它的人,當然這也是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