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看向他。
蘇南衣差點笑出了聲。
這一招,真他娘的絕,太杜單忠了。
虧他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就是不知道,這次要倒霉的會是誰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就是要故意激怒他
杜單忠自己想的辦法,誰也沒有攔著,任由他這麼干。
周玉虎讓人拿上筆墨來,杜單忠自己親自寫了,三個子女都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單忠畫了兩個圈,又畫了一個三角形,他看了看三個孩子,“誰抓到三角,誰就留下來。不管是誰,都放心,等一籌到錢,父親就來救你們。”
三個人誰也沒有吭聲,各自心情復雜。
杜單忠把三張紙揉成了團,握在手里晃了晃,然后往桌子上一扔。
“抓吧!”
三個人盯著紙團看了半天,又面面相覷了一下。
杜青月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父親……”
杜單忠也不看她,“行了,別說別的了,抓吧!”
杜青蓮不聲不響,率先伸出手拿了一個握在手里,一時沒有打開看。
杜青川也一咬牙伸手去拿,杜青月一見更急了,這要是都拿了只剩下一個,那她就沒得選了。
她奔著杜青川想抓的那個抓過去,一把搶起來。
杜青川看她一眼,正伸手去要拿剩下的最后一個,杜青月又反悔了,扔下剛才搶的那個,又撿起剩下的那個。
杜青川有些惱了,“你夠了沒有!”
杜青月把那個死死握在手里,“反正我就要這個了!”
杜青川喘著粗氣拿起她丟下的那個,一咬牙也沒有遲疑,直接打開看了看。
一個圓圈。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
與此同時,杜青月“哇”一聲哭了。
“我不……這不是我的,是你的,你把那個還給我……”
她哭著去搶杜青川那個。
杜青川一把推開她,“起開!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怪得了誰?”
杜青蓮微吐了口氣,她也不用再打開了。
杜青月哭得淚人一樣,抓著杜單忠的袖子不放,“父親,父親,你救救我吧!我不想留在這里……我是你最疼的女兒呀……”
杜單忠看一眼杜青蓮,“蓮兒……”
杜青蓮垂下眼睛,根本沒有去看他,把手里的紙團一托,“父親要我打開看看嗎?”
態度顯而易見。
周玉虎低笑一聲,“杜二爺這一手高明,一錘定音。時候不早,折騰得也夠久了,這樣吧,我設宴款待?等喝完了酒,我派人送你們下山!”
杜單號哪還有心思喝酒,只想著快點離開,“不了,多謝大當家,我還是盡早下山,也好回去籌錢。”
“也好,”周玉虎也不強留,招一招手,立即有人上來把杜青月帶下去。
杜青月尖叫哭叫,又踢又鬧,卻根本無濟于事。
杜單忠把心一橫,帶著杜青川和杜青蓮走了。
直到到了山底下,看到自家的馬車,坐進去的那一剎那,杜青川才松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杜青蓮,語氣幽幽,“沒看出來啊,二妹,你心夠狠的。”
杜青蓮睜開眼睛,目光幽深似潭,看不見底一般,“大哥,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上山的禍事是你惹出來的,話是你說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我有關系嗎?”
杜青川被噎了一下,“哼,但愿你能真的問心無愧。”
“當然。”
杜青蓮又閉上了眼睛。
杜家人一下山,前廳頓時恢復了安靜。
蘇南衣看看垂著眼睛裝木頭人的金道長,“道長,你還會相面啊?”
金道長掀眼皮看了看她,“公子何意?”
“不如你幫我看看?看我有沒有什麼富貴命?”
她微瞇著眼睛,和金道長的目光一撞,隱約似有火花。
金道長勾唇,從喉嚨里溢出一聲怪異的笑,“當然,公子的貴氣不可比,不可言傳。”
“是嗎?”蘇南衣臉上也不見喜色,“那道長有沒有給自己看過?您的運氣如何?”
金道長目光鋒利沉涼,似冰凍的鋒刃,“公子難道不知嗎?做我們這一行,從來不給自己看。”
“為什麼?怕看出自己什麼時候死啊?”蘇南衣問。
她說得露骨,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火藥味兒彌漫在整個大廳。
周玉虎瞇著眼睛遙遙看來,一言未發。
金道長低笑幾聲,“公子這話說有意思,人都有一死,死,貧道并不怕。”
“那道長怕什麼?不怕鬼,不怕死,那這天地間可還有道長敬畏的?”
金道長一甩手中拂塵,“不可說,不可說。”
蘇南衣似笑非笑,“道長好定力,但愿眼力也好,我倒希望我能有天生的貴氣。不過……”
她話鋒一轉,“恐怕不怎麼準,這杜小姐現在處境也不怎麼樣,貴氣沒成,受罪倒是得繼續。”
金道長臉色微變,蘇南衣繼續道:“對了,聽說昨天晚上又出了人命,不知道長今天的法事做得如何?可看出什麼了?抓到那個什麼妖孽了嗎?”
金道長眸子一縮。
“沒有嗎?”蘇南衣嘆了口氣,“看來您的道行也一般嘛。”
蘇南衣說完,拍拍老修的肩膀,“實在不行,就讓我這位朋友試試,他也學過一點皮毛。”
“哦?是嗎?”金道長短促笑了一聲,眼睛掃向老修,“你也會?”
老修正在吃瓜子,差點被嗆著,但現在突然被點名,也不能認慫。
把瓜子皮吐出來,挺挺腰桿,“正是。”
金道長的目光在他沾著瓜子皮的胡子上一掠,“是嗎?那倒可以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