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鐸短促笑了一聲,“就憑你?你算老幾?”
店老板摸摸自己的尖下巴,“當然不是只憑我自己,我這種小人物,殿下您肯定不放在眼中,但是……如果是和您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
他拍了拍手,客房里的燈也亮了,老板娘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握著刀,刀架在思格蘭的脖子上。
墨鐸的臉色頓時一變,“不關這小姑娘的事,你放開她!”
“王子殿下,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關不關她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和您是一起的,若是有什麼不策,也得怪您,您說是不是?”
店老板慢條斯理的,篤定了墨鐸會妥協一般,“當然了,您要是不救她,想看著她死,那我也不能把您怎麼樣。”
他話沒說完,老板娘的刀又往前進了進,思格蘭被迫抬起頭。
小姑娘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連吭一聲都沒有。
這副努力堅強的模樣,讓人更加心疼。
蘇南衣面色沉冷,手里的鞭子嗡嗡作響。
陸思源手握著刀柄,眼中殺機迸發。
老修怒道:“你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他娘的要不要臉!有本事讓我和她換!”
“不不不,”店老板笑得奸詐,“我們要你干什麼?我們要的是,王子殿下。”
墨鐸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手緊握成拳,上前一步。
“如何?”店老板眼睛里閃著精光,嘴角咧開,幾乎可以斷定,墨鐸一定會就范。
沒辦法,這種自以為正義的人,就是喜歡做這種事。
“王子殿下,您同意了?”
墨鐸點點頭,“本王能不同意嗎?你們太卑鄙了!”
“哈哈,”店老板仰頭大笑,“卑鄙?什麼叫卑鄙?只要能拿到目的,能讓王子殿下您乖乖就范,那就是好方法,卑鄙是什麼?哈哈!”
墨鐸懶得再跟他廢話,“來吧,放了那姑娘。”
“王子殿下,”店老板手指一彈,把一個小瓶推給他,“把這個吃了吧。”
小瓶子在桌子上骨碌碌滾動了幾圈,停在桌子邊緣。
“這是什麼?”墨鐸問,“毒藥?”
“怎麼會?”店老板皮笑肉不笑,“我怎麼會讓王子殿下吃毒藥呢?那不是大逆不道了嗎?這個就是一些能讓您好好休息的藥,不用費力氣走路,到時候在馬車里躺一躺,舒舒服服的就進都城了。”
墨鐸哼笑一聲,“你倒是會安排。”
“那是自然,為王子殿下效力,自然是要盡心的,”店老板一擺手,“別的不多說了,殿下,請吃藥吧。”
墨鐸沒有猶豫,拿起瓶子,拔下塞子就把里面的藥丸倒了出來。
思格蘭眼角閃著淚光,“阿鐸哥哥,別……”
“小丫頭,你最好給我閉嘴!”老板娘出聲威脅,“這沒你的事,你老老實實呆著,聽懂了嗎!”
“放人吧,”墨鐸怒道。
店老板拍了拍手,老板娘哼了一聲,把思格蘭往前一推。
思格蘭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老板娘眼中閃過幾分嫉妒和憤恨,手腕一翻,冰冷的刀刃就朝著小思格蘭的嫩臉蛋撩了過來。
“哧!”刀光一閃。
一聲慘叫。
“啊!”
思格蘭嚇了一跳,再回過神時,已經被陸思源拉入懷里。
蘇南衣甩出的暗器打在老板娘的手背上,穿了一個大血洞。
“臟心爛肺的東西!還敢暗刀傷人!”
老板娘疼得冷汗直流,眼睛怨毒的盯著蘇南衣,“你……”
“我怎麼?”蘇南衣拎著鞭子,“早看你們不順眼了!”
店老板喝道:“我勸你們老實點!墨鐸王子在我們的手上,你們就是同伙!你們以為,你們能跑得了嗎?”
老修眼睛一瞪,“怎麼著?你還想反悔不成?”
店老板哈哈一笑,“反悔?反什麼悔?我可沒說過抓了王子就放過你們!”
墨鐸王子扶著桌子,“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啊,王子殿下,你,我們是肯定要抓的,這幾個人,也是不能放過的。”
“你敢!”
“我當然敢了,王子殿下,你真以為現在的都城,現在的蒙林還是你們家的嗎?實話告訴你,都城已經度拙大人控制,包括王宮在內,你也就是再勇猛,也是無濟于事了!”
墨鐸喘著氣,手背上的青筋迸起,“你究竟是什麼人?是度拙的手下?”
“也是,也不是,王子殿下很感興趣?”店老板洋洋得意,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態。
“當然,我總得知道,是敗在誰的手里了吧?”
店老板思索了片刻,得意和炫耀讓他控制不住想說的欲望,“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是達爾勒少主的手下。”
達爾勒,度拙的長子。
原來如此。
達爾勒和墨鐸的關系還算湊合,沒有撕破臉之前,也算表面和氣,這個人若真是達爾勒的心腹,那認識墨鐸就不奇怪了。
蘇南衣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現在的都城不僅是度拙想奪權,就連度拙的兒子也不甘寂寞。
大位在那,機會在在那,有誰會不想要這樣的機會?
誰不想搏一搏?
達爾勒是度拙眾多的兒子之一,他也不會甘心等著,就算度拙坐上大位,將來也不一定就能輪到他。
他們亂,就是墨鐸父子的機會。
墨鐸微微點頭,“原來如此,我的好堂兄,還真是花費 了不少的力氣。”
店老板看看時辰,“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幾個也都乖乖束手就擒吧!”
蘇南衣漫不經心道:“誰說我們要乖乖束手就擒了?連那些巡查小隊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就憑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