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仙不由得由跳加速,臉微微泛紅,一想到她以后會是這里的女主人,就雙腿發軟,如同踩在云朵上。
太妃到的時候,就看到廳堂里的那條身影,纖細似柳,姿態風流。
身姿往那一站,就帶著幾分媚氣,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大氣。
流桑快步過來施了禮,“奴婢見過太妃,人到了。”
太妃微微點頭,心說,瞧見沒有,還不如我家流桑。
小鳳仙聽到聲音,心里詫異,剛才……那個穿戴華麗的姑娘,竟然只是個奴婢?
她心里的激動歡喜又增加了幾分,看著進來的太妃,急忙行了個禮。
她沒敢多想,只恍惚那一眼,就看到太妃頭上的珠翠,身上披風,光芒流轉中,貴氣威嚴撲面而來,讓她連呼吸都滯了滯。
垂眼看到太妃的裙擺,她不認識那是什麼錦緞,只覺得華麗非常,無聲掠過地面,似雪如羽,滑過她的心尖。
她激動的有些發抖。
這才是她要的富貴,她想要的榮華,并非尋常的商戶所能給。
太妃轉身坐在椅子上,有丫環上來奉了熱茶。
太妃沒叫起,也沒說話,甚至連個眼風都沒有給小鳳仙。
慢慢喝了口熱茶,熱氣在身子里充盈,趕走了寒氣,太妃這才緩緩道:“你是何人?”
小鳳仙感覺腿都要忙了,“我叫小鳳仙,是……”
太妃抬手打斷她的話,“閆嬤嬤,你來問,本太妃聽不得這種沒規矩的話。”
閆嬤嬤行了個禮,“是,要不要老奴教教她規矩?”
太妃笑了一聲,手里的杯蓋輕撥著茶面,“你是本太妃身邊的管教嬤嬤,她算什麼東西?也配你來教規矩?”
閆嬤嬤頓時接話,“是,老奴糊涂了。”
閆嬤嬤又怎麼會糊涂,不過就是故意說的,讓小鳳仙聽著罷了。
小鳳仙臉色微白,什麼都沒有說呢,幾句話下來就 先讓她懵了。
閆嬤嬤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這禮行的就不到位,我們是王府,你來見的是太妃,而非恩客,這麼行禮不成規矩。”
小鳳仙的臉色又白了兩分,咬著嘴唇沒敢吭聲。
“還有,不是什麼人都能和太妃說話,回話的時候說的也不規矩,罷了,我來問你吧,你是何人,以何謀生?到我們王府來,有何事?”
“我……”小鳳仙聲音微顫,“我叫小鳳仙,鳳喜戲班的旦角兒,我想來見王爺。”
她飛快抬頭看了太妃一眼,太妃連個眼皮都沒掀。
對于太妃來說,這戲班和青樓里的賣藝唱曲兒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多看一眼,多說一句。
閆嬤嬤也面無表情,繼續說道:“我們王府最近也沒有什麼喜事,不請戲班唱戲,王爺身份貴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小鳳仙雙手放在小腹上,“我……我懷了王爺的骨肉……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來問問王爺,王爺之前說,想要一個孩子。”
太妃依舊垂著眸,看著杯子里的茶葉,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閆嬤嬤面色依舊,沒有半點驚訝,更沒有驚喜。
目光似刀子一般,在小鳳仙的肚子上一掠,“有了骨肉?”
“正是,”小鳳仙目光急切,眼圈還泛紅了,“我與王爺情深意重,王爺經常來聽戲,我也知道,我與王爺身份懸殊,我這樣的人……沒法和王爺比肩,可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王爺那麼好,待我也極好……”
她說得悲悲怯怯,臉上淚珠滾滾,好不可憐。
閆嬤嬤抬手打斷她,“王爺的確是經常去聽戲,這個我知道,但什麼時候與你情深意重了?你這樣的身份,當然無法與王爺比肩,休說王爺,就是這府里買家環,都要挑家世清白干凈的,你這樣的連粗使的丫環都不夠格。”
閆嬤嬤字字清晰,沒半點含糊,跟耳光似的抽在小鳳仙的臉上。
小鳳仙的臉由白轉紅,火辣辣的。
“可,現在我……”
“你說你有了骨肉,那好,你如何能夠證明,這是王爺的?”
小鳳仙抬頭看她,眼中閃過幾分訝然。
這實在出乎意料,她原以為,王府的人會立即叫來大夫,為她把脈什麼的,確認她懷孕之后,她再羞羞答答的把想好的詞兒說了。
現在怎麼……都不用把脈,檢查她是否懷孕嗎?
那她的假孕藥不是白吃了嗎?
小鳳仙捂著肚子,“大夫說,我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這麼算來,應該就是和王爺在一起的……第二次。”
閆嬤嬤輕笑一聲,“我們王爺和王妃情深意重,這府里有姿色的丫環就不少,但王爺依舊連個通房都沒有,若是真有這個心,又豈會輪到你一個唱戲的?”
“情之所至,緣分如此,和身份又有什麼關系?王爺喜歡聽我唱戲,就算府中女子多如云,可他偏相中了我,嬤嬤,你說這不是天注定?”
閆嬤嬤氣得差點笑出聲,真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你說,你與景兒有了夫妻之實?”太妃忽然開口。
小鳳仙心頭一喜,“正是。太妃若是不信,可以叫來大夫把脈,我絕無虛言。”
太妃似笑非笑,“懷不懷孕本太妃不在乎,畢竟懷個孕,是個女人就會干。
問題是,是不是我家景兒讓你懷的孕,那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