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夏染冷聲打斷他的話,笑意不達眼底,“季掌柜,你這話說的本公子就不懂了,私事?難不成這店已經成了你的店要姓季了嗎?”
季掌柜深吸一口氣,心里也有點兒惱火了,自從這個人出現之后,幾次三番的讓他失去對事情的掌控,實在讓他生氣。
他也冷下臉,“公子,你這次來并非是奉東家的命令而來,只不過是路過,既然如此,店中的事情自然與你沒有什麼瓜葛,你也無權……”
他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到夏染的手中出現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
那塊牌子的光芒冷淡,刺痛他的眼,涼透了他的骨頭。
他的眼睛緩緩睜大,后面的話也沒辦法再說出口,“那是……”
那是夏染本人才能用的,唯一的一塊令牌。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至于下,蒼白顫抖地看著夏染,“你,你,你是……”
夏染語氣低沉,聲音緩緩,“不錯,我就是夏染。”
季掌柜雙腿一軟,差點兒跪在地上,滿目皆是惶恐。
“東,東家,您怎麼……”
夏染嗤笑了一聲,把令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季掌柜,可要驗看一下?”
季掌柜哪里敢,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腦瓜子嗡嗡的,眼前都直冒金星,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念頭。
夏染冷笑一聲,把令牌收好,“季掌柜,并非是我存心瞞你,而是長久不來這里,對你也不是很了解,暗中查看一下不為過吧?可是,恕我直言,季掌柜的表現實在是令我很不滿意。”
季掌柜勉強回神,一邊作揖一邊拱手,臉上賠了笑臉,只不過他的笑比哭還要難看,蘇南衣抱著劍站在不遠處瞧著,心說夏染這家伙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鬧鬧哄哄的,一旦真遇到事情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至少這氣場就足夠大,能鎮得住這些魑魅魍魎。
她在一旁看好戲,看得十分來勁兒,夏染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心里哭笑不得,說實話這種家丑他還真不愿意讓其他人看到,哪怕此人是蘇南衣。
可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快刀斬亂麻。
“我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就好。”
季掌柜點頭如雞啄米,“東家,您請說,有什麼想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夏染打斷他的拍馬屁,對于他的誠信早就不再相信了。
“你是怎麼當上這個掌柜的?”
季掌柜噎了一口氣,沒想到夏染一張嘴問他就是這個問題。
他干笑了兩聲,“之前李掌柜身子不適……”
夏染抬手,緩緩舉起手中的劍,劍上的血珠已經滴完,但是還有淡紅色的血跡蜿蜒在創身上,生冷又決絕。
劍尖直指著季掌柜的咽喉,把他后面的話直接給指了回去。
季掌柜喉嚨滾了滾,眼睛看著森冷的創,夏染漫不經心的說:“我沒有什麼耐心,剛才你也瞧見了,別再讓我問第二次。實話,我要聽實話。”
季掌柜瘋狂的吞著唾沫,他左右為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不如我來給你提個醒,你若是還考慮夏昇那邊的情況,我勸你最好歇了這個心思,把你知道的如實說一遍,否則的話,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一聽夏染提到了夏昇,季掌柜的心頭頓時咯噔一下,他已經明白過來,夏染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情,也知道了夏昇的存在。
他不敢再隱瞞,夏染的狠辣他可是親眼看著的,總不能真的命喪在這里,他十分相信,只要他再敢多說一句假話,夏染的劍會毫不猶豫的刺過來。
季掌柜把心一橫,哆哆嗦嗦的說:“我說,我全都說!東家,請手下留情!實際上李掌柜本來的確是身子有點問題,但是并不至于管不了店,只是小小的傷寒感冒,但是,夏昇讓人帶他的藥中加入了東西,所以他的傷寒感冒就一直沒有好,總是纏綿病榻,日漸嚴重,無法在處理店中的事物。所以就……”
他后面的話沒有再說,現在有些尷尬,夏染微著眼睛打量他,眼神中滿是輕蔑和譏諷,“那即便是如此,這點也不至于交到你一個采買的手上吧?以你的才能,恐怕難以撐起這家店,其他的人呢?二掌柜,賬房先生,哪一個都比你強吧?”
季掌柜的臉上越發的尷尬,勉強的笑都笑不出來了,“沒錯,東家說的即是,我只不過是一個采買,沒有什麼才能管理這家店,也的確是廢了一些,可是這是夏昇的主意,我也不知道……”
他話還沒有說完,夏染的手腕一翻,劍尖直接刺入了他的右肩膀,頓時鮮血涌出。
季掌柜完全沒有準備,突如其來的一下刺痛的他大聲叫出來,看著噴出來的鮮血,還有夏染不動聲色地拔出劍尖兒,他死命的咬住嘴唇,冷汗刷刷的就流了下來。
夏染面無表情,眼中殺機森然,“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要聽實話。再說一句謊話,下次刺的就不是你的肩膀了。”
季掌柜痛的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心里的僥幸也隨著這一劍被刺的灰飛煙滅,一絲也不剩了。
他手捂著傷口,手指上沾滿了血,黏膩溫熱,這種感覺讓他心里慌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