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瑪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人的眼角處有一條傷疤。
他緊緊閉著眼睛呼吸都像是停頓了,陸思遠心里納悶,難不成是……已經死了?
這麼想著,陸思源伸手在這個人的鼻子下探了一下氣息,氣息很是微弱。
他的手指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床上躺著的人忽然之間睜開了眼睛,陸思源心口一跳,立即進入了戒備狀態,此人的眼睛先是一片白,然后開始迅速的泛紅,像是快速的充滿了血。
這種怪異的情況著實有些驚悚,縱然是陸思源,見過許多的世面也嚇了一跳,手指立即按住了寶劍。
但是床上的人并沒有動彈,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頂,沒過多久又合上了眼睛,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然后有沒有了聲音,一切歸于平靜,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陸思源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房間里,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他轉身又從后窗里出去,去尋找赫瑪。
不得不說,陸思源的運氣還不錯,他很快發現了赫瑪的蹤跡。
赫瑪正站在廊下和一個人說著什麼,那個人身姿挺拔,穿著軍裝,腰間挎著配刀,看著服飾打扮,猜想他應該就是城主府里的親兵衛隊。
陸思源的腦海中如同閃過幾道閃電,忽然之間明白過來,赫瑪這次來就是冒充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和面前這個人見面,約定了什麼。
距離有點遠,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也看不清兩個人的表情,但陸思源隱隱的感覺,那個人的神色很嚴肅。
時間并不長,赫瑪和那個人分了手,順著回廊和原來的小路又走到了府門外。
一路上沒有什麼阻攔,也沒有意外,赫瑪又坐上那輛馬車,重新回到住處。
陸思源也跟著他回來,連院子也沒有進,馬不停蹄的去找蘇南衣。
蘇南衣也睡不著,正和云景一邊在燈下說話,一邊逗弄著狐清玩。
陸思源敲了敲門,蘇南衣聽到動靜過來開了門,一見是他,而且臉色不太對,急忙讓他進了屋。
“發生了什麼事?思源,你怎麼過來了?”
陸思源低聲說道:“我剛剛跟著赫瑪出了一趟府,才回來。”
蘇南衣的眸子立即一縮,“哦?去了哪里?是不是那邊的城主府?”
陸思源點點頭,“沒錯,我看到他去了一個院子里,那屋里躺著一個男人,和他長得很像,就是那個央瑪,而且,赫瑪還去見了城主府里的一個親兵,不知道說了什麼。”
蘇南衣一時沒有說話,腦子里在不停的思索著陸思源剛剛說的這些。
陸思源繼續說道:“我總感覺事情有些奇怪,那個央瑪的情況不太對,他好像沒有什麼意識,而且一雙眼睛通紅。”
“赫瑪在府里的時候遇見了其他的人,但每個人都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有認出他,赫瑪本人也很從容,也似乎有一種把握,就是不會有人認出他,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云景在一旁被繞的有些暈,“有兩個赫瑪?而且還不會被其他的人發現,這是為什麼?”
是啊,這是為什麼?
蘇南也感覺這是一個問題的關鍵。
她仔細想了想,又對陸思源說:“你剛剛說,那個央瑪的情況不太對,有什麼情況,你再仔細的跟我說一下。”
陸思源對當時的情景過目不忘,他仔仔細細地對蘇南衣把央瑪的表現,一字不落的又重復了一遍。
蘇南衣擰著眉頭,仔細思索了半晌,狐清跳過來蹭了蹭她的手指,她猛然驚覺,低頭看著狐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云景連忙問道:“娘子,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
“我猜,我知道他們兄弟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云景和陸思源異口同聲地說。
蘇南衣轉身坐下,把狐清摟抱在懷里,手指輕輕摸著它的毛,低聲說:“這是一個很罕見的病例,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在神醫谷的時候,也親自治療過一例。”
“有的雙生子在母體的時候,有爭母體內的營養,因此會一個發育的好,一個發育的不好,有的是體現在身體上,有的是體現在智力上,我想赫瑪和他的那個大哥,應該就是體現在智力上,或許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并不太明顯,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發生變化,比方說,他的大哥有時候會陷入昏迷,沉睡不醒,有可能是一個時辰,也有可能是一柱香的功夫,而且他的語言能力應該也會受到一點影響,但這個得具體的情況具體說明。”
“我記得三小姐曾經說過,她見到過央瑪跟著假首野去她的府上,但是從頭至尾都沒有見過央瑪說一句話,當時我就感覺有點兒奇怪,而且通過你剛才說的那種情況,我猜想,他應該不單單只是這種疾病,應該也被人用藥物控制了。”
陸思源微微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也是假首野放心用央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