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知道蘇南衣離開,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首野這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來。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剛才那一瞬間感覺到無邊的威壓,他也算是一城之主,久居上位,在這里就如同封疆大吏,怎麼會面對一個小小的大夫,有剛才那種感覺?!
他的雙手放上膝蓋,慢慢的揉了揉,心情一時復雜難言。
思索了片刻,外面傳來腳步聲,平時跟在赫瑪身邊的侍衛走了進來。
你去把本城主收藏的一些藥材拿過來。
侍衛拿著鑰匙匆匆離去,很快又回來了,手里拿著兩個小木箱,箱子上也上著鎖。
首野親自拿著鑰匙把鎖打開,從里面取出幾種稀有少見的藥材來,這些都是他多年積攢下的。
機緣巧合得來的也有,老國主賞賜的也有,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
侍衛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放好,不敢有一絲怠慢。
蘇南衣回去見老修他們,大家依舊還在院子里有說有笑。
見到她回來,都急忙圍上來問情況怎麼樣。
蘇南衣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云景有些不服氣,“真是便宜他了!娘子親手為他治腿,實在是他的福氣!”
這一點大家都紛紛贊同的點頭。
夏染短促的笑了一聲,“可不是,也不知道這個家伙走了哪門子的好運,祖墳上都要冒青煙了。”
云景一臉認真的說:“不是說蒙林都是天葬,沒有祖墳嗎?”
夏染噎了一口氣,“我只是打個比方,你那麼認真干什麼呀?”
正在說笑,陸思源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大家都不再說話。
果然沒過多久,外面就有腳步聲響,有人站在院門口說道:“老先生!城主大人求見。”
老修一甩拂塵,從臺階上下來,嘴里低喝:“無量天尊!城主大人請進吧!”
首野這一次依舊是坐著軟轎來的,懷里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
到了院中,他下了轎,親自走到老修的面前,“老先生,昨天晚上受驚了,我剛才聽先生說,這番下來要耗費老先生不少的心血,實在是讓我愧疚難當,心里不安。也沒有什麼能為老先生做的,這是我之前存下的一點藥材,請老先生務必笑納,您能夠用得上,是它們的福氣。”
老修心花怒放,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裝的十分足,“城主大人實在是客氣了,我這個徒弟也是心直口快,做這些事情,哪有不損耗心血的?既然答應了,就不需要多說什麼。城主大人,何必如此呢?”
首野嘆了口氣,“是本城主馭下無方,管教不嚴,才會導致這件事情的發生,怎麼說都是愧對老先生,您大人大量,還請把這點東西收下,否則的話……我的心里實在難以安生。”
老修還在猶豫著,蘇南衣上前把箱子接過來,“竟然如此,師父,您就不要客氣了,以免拂了城主大人的一番好意。”
老修眉梢一挑,看著她說道:“不可放肆!”
蘇南衣抿了抿嘴唇,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首野反而有些開心了,笑瞇瞇的說道:“先生快人快語,說的話也甚合我意,老先生,您就收下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老修也就不好再推辭,一晃手里的拂塵說道:“既然如此,貧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到終于松口答應收下東西,首野這顆心才放回原處,目光看向屋門口,低生問道:“老先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
老修收了東西,心里很高興,自然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他側身往里一指,“城主大人,不妨進去看看。”
這話正合首野的心意,讓別人再怎麼說,都不如自己親眼看見的來的直接。
他點了點頭,跟在老修的身后走進屋內。
屋里的簾子沒有拉開,光線有些暗淡,他一進屋就看到博滿,還在原來的位置,不同的是,眼睛閉上了,其他的……也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再往床上一看,央瑪躺在床上,胸口微微的起伏,鼻翼也在輕輕的扇動,看起來比之前坐著的時候好了不少。
他心頭微微一跳,“這……他是……”
老修點了點頭,聲音壓的極低,“城主大人放心,一切都很順利,央瑪之前醒了一次,只不過是精神不佳,體力消耗的太大,所以,給他吃藥又睡過去了,只要安心靜養,等到天黑時分就能夠再次醒來。到時候,貧道自然會去稟告城主大人,您有什麼想問的,過來問即可。”
首野聽到這,心里十分的滿意,他也的確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央瑪。
老修的肯定回答,無疑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他又轉頭看了看博滿。
老修明白他的意思,“至于他嘛……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也不會超過十幾個時辰,想必這段時間,城主大人可以處理吧?”
首野點點頭,“這是自然,十幾個時辰而已,再說,現在對外說的是博滿在院中被禁足,也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到這里來了,這方面他并不擔心。”
情況已然看到,首野就不想再在這間房間里呆下去,總感覺有些許的怪異,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