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認真的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你說的有道理啊,但是我們也要讓他忌憚幾分,否則的話,還是我之前說的,只怕他會生出不該有的野心。”
老修的臉上露出幾分冷色,“你說的沒錯。我看他們這些上位者都是一個德行,沒什麼好東西,什麼有用的人才都想著扒拉到自己的身邊,但是又容不得別人說一個不字,要是別人不同意,他們寧可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好好的。”
老修說到這里,眼中閃過幾分狡黠的光,悄悄的壓低了聲音,“我覺得咱們可以給他安插一個后手,他要是能夠好好的那就算了,算他運氣好。他尊敬咱們,咱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可話要說回來,他如果敢動什麼歪心思,那咱們也就不必跟他客氣。”
蘇南衣看著老修這眼神兒,就知道他的主意不是什麼光彩的,不過對付首野這種人,也不必要用什麼光彩的手段啊。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要想治住壞人,你就得比壞人更壞,一味的做好人,只能是把自己拖入泥潭中。
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老修的建議,“行,沒問題,那你想給他留什麼后手?”
老修摸著胡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個嘛……我得好好的想一想。不是重量級的不能擔當起這個責任,得是能在關鍵的時刻一擊即中的殺手锏。”
蘇南衣回頭看了看博滿,若是無意的提醒,“這個不就是現成的嗎?你不是要在他的身上種下一些指令嗎?”
老修一聽她這話,眼睛瞬間亮了,“你說的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老修搓著手,興奮的在博滿身邊轉了轉,眼睛里爍爍放光,好像盯著什麼寶物一般,“沒錯,沒錯!哎呀呀呀,還是你提醒了我!這個現成的家伙可比什麼都好,把他送到首野的身邊去,首野不會對他有所防備,那我還不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他最后一句聲音帶著笑,看起來無比的猥瑣。
蘇南衣無奈的用手撫了撫額頭,還真沒有見人把自己說的這麼直白的。
不過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只要稍微把那些植入的命令修改一下,到時候博滿也能夠為他們所用,知道首野的一些重要動態。
這樣的話,如果在緊要的關頭,首野真的做出什麼不利于他們的舉動,他們也能夠利用這個指令先發制人。
蘇南衣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相信過首野,她始終相信先下手為強。
更何況,他們和首野根本也算不上是朋友,頂多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心里也不必有什麼內疚感。
打定了主意,她對老修說道:“你什麼時候給他種下指令?到時候我來幫你的忙,雖然我不如你精通,但是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這一點老修是求之不得。
其他的人對此事是一無所知,蘇南衣多少有些了解,他自己操作起來也有些沒底,正好兩個人可以合作,老修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看了看時辰,“那就掌燈時分吧!”
約定好了時間,蘇南衣也不再打擾老修,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陸思源走過來,一張臉陰沉沉的,明顯情緒不怎麼好。
蘇南也有些納悶兒,“怎麼了?誰招惹你了?你不是跟著赫瑪嗎?”
陸思格沒有說話,拉著她進了院子,這才低聲道:“你猜的一點沒錯,首野果然沒有存什麼好心,若非是我跟著赫瑪,聽到他們兩個的談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出手如此狠絕!”
蘇南衣自然早就知道午也心存惡念,但是也沒什麼太往心里去,現在看到陸思源這種狀態,心里也有了一點火氣,“怎麼?他想干什麼?”
“聽他的意思是,想著讓你幫忙寫一封信給墨鐸,想讓墨鐸幫著他穩定城中的秩序,然后借著機會把墨鐸帶入城主府中,當然,也包括咱們。他所選的那個地方,一定有機關埋伏,到時候,他借機提出條件,如果答應,那自然就是最好,如果不答應……”
陸思源頓了頓,眼睛里迸出兇光,“他說,就把一切都推到假首野的身上,到時候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等咱們死了之后,他就舉著正義的大旗,接管大軍,直發都城!可謂是一舉兩得!”
蘇南衣條了挑眉,不得不說,首野這個計劃還真是挺完美的,聽的她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一方面借刀殺人,借著墨鐸的兵鏟除了敵人,另一方面,還能夠為自己謀得更多的好處,如果謀得到,那自然是最好,如果謀不到……那就干脆把他們一鍋端了。
他自己既得了名聲又得了城池,還有那麼多的軍隊和他同仇敵愾,一同去京都,到時無論是老王爺還是老國王,都不能少了他的好處。
陸思格握緊了手中的劍,“你有什麼想法?要不要我現在就一劍結果了他?我看他比那個假少爺也強不了多少,反正只是需要一個城主而已,我們又何必費盡心力的幫他復位?我們把那個假的把柄握在手中,讓他乖乖聽話,那不是也行得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