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等消息。
忽然聽到赫瑪在外面和人說話,他以為是有消息來了,急忙往外走。
赫瑪看到蘇南衣和云景也有些意外,畢竟今天晚上有行動的消息并沒有告訴他們。
他笑著迎上去,把疑惑壓在心底,“先生,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呢,怎麼有空過來?”
蘇南衣看著他,“管家不是也沒有睡嗎?城主大人可在?我有事情想要跟他說。”
赫瑪愣了愣,略微有些為難,他知道首野沒有睡,但比試在等其他的重要消息,恐怕不愿意被打擾……
可蘇南衣來了,他也不可能就這麼把人打發了,想了想,“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去回稟一聲。”
蘇南衣微微點頭,赫瑪快步轉身往里走,云景冷笑了一聲,“現在腿好了,要見他還得去回稟,如果腿沒有好,巴巴的等著你去的。”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夜色幽深,周圍很靜,也很清楚的傳入到了赫瑪的耳中。
赫瑪的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發燒,像被人打了耳光一樣,他又何嘗不知道?人家說的有道理。
但他也只能裝作沒有聽見,低著頭往前走。
忽然看到面前落下一道影子,他一抬頭,不知道何時首野站在了臺階上,急忙施了禮道:“城主大人,先生說有事求見。”
云景的話,首野也聽見了,他心里不怎麼痛快,但是表面上并沒有露出來,笑了笑說:“你也是,先生又不是別人,來見我請進來便是,怎麼能讓人等在門口呢?快快有情。”
赫瑪急忙轉身去請,蘇南衣并不介意,云景沉著一張臉,跟在蘇南衣的身后,兩人一起進了院子,首野看到他們邁步走下臺階,迎了上來,“先生,實在是抱歉啊!不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您可以派人來說一聲,何必親自跑這一趟呢?”
蘇南衣看看周圍,“城主大人,并非是我有意打擾,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當面說。”
她的表情嚴肅,聲音低沉,首野立即意識到應該是不同尋常的事情,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無論哪方面出了問題,他都承受不起,他當即點頭,“請,先生請到里面說話吧!”
跟著他進了屋,蘇南衣也沒有繞彎子,拿出寫的那張紙來,輕輕放在桌子上,往首野的面前一推,城主大人請過目。
首野低頭一看,那張紙上寫了十幾行字,每一行都是一個地址,不盡相同。
他有些納悶兒,不知道這些的是什麼。
但他也能夠看得出,這些地方并非是城中的主要街道,有很多都是城郊地區,人群并不密集。
他看了半晌也看不出有什麼端倪來,不禁疑惑的問蘇南衣,“先生,這是什麼?”
蘇南衣還沒有說話,云景在一旁冷聲說道:“城主大人可要看仔細了,這十八個地址,是關乎你城中安危的,可不能小看。”
一聽說關乎城中安危,首野心頭微震,臉上的神色也越發嚴肅,“不知……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還請先生明示。”
“城主大人可還記得,在那個假貨的身邊,有一個獨眼人?”
首野當然不會忘,立即點頭,“不錯,此人會妖邪之術,所以我已經和老先生提過,若是見到此人,定當將此人誅殺!”
。“那城主大人可還記得,當時獨眼曾經在管家的面前,提到過什麼神明大人”
赫瑪在一旁點頭,“沒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個稱呼,只是不知道究竟指的是何人。”
首野也一直沒弄明白,“還請先生解惑。”
蘇南衣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上次管家說起此事的時候,家師就十分留意,覺得不同尋常,再加上那個家伙一身邪術,更覺得不能夠大意。后來家師卜了一卦,根據卦象上顯示,城中只怕要有一場禍事。”
禍事,這兩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首野的心上,他立時站了起來,眼睛盯著蘇南衣。
“不知先生指的是……”
蘇南衣語氣緩緩,每個字都像有千斤的重量,“自古以來,與朝廷為敵的,除了叛軍之外,就是民間的一些組織,比如說邪教什麼的,這些組織為禍一方,蠱惑百姓,而且極難根除,稍微有一點不慎,就會釀成不可估量的禍事。”
首野點點頭,“先生所言不假,的確如此。”
因為蒙林是多部落民族,他們也信奉什麼天神巫醫之類的,很多部落都有自己的圖騰信仰,誰也不能夠說服誰,都覺得自己的信仰是至高無上的,這也是以前很多年來蒙林沒有辦法完全統一的最根本的原因。
而首野作為上位者,他心里再清楚不過。
所以一聽說蘇南衣提到邪教兩個字,他的心里就開始突突的跳個不停。
蘇南衣的手指在那張薄薄的紙上敲了敲,“這是家師不算出來的十八個方位,城主大人可悄悄的派人前去暗中查看一番,里面是否有人這些人。為首之人應該會帶有古怪的面具,或者臉上畫有油彩,那些古怪的符文都是他們邪教的符號,若是見到那類東西,城主大人可將他們全部拿下收押。”
赫瑪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老先生……連這個都卜算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