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休短促一笑,“城主大人不覺得這話說的有意思嗎?動不動就要殺掉,我們如果不按照城主大人所說的話去做,我們就命性命不保,難道在您的眼中這叫好?!”
“那你們按照本場所說的去做不就行了嗎?只要你們按照本城主所說的去做,本城主保證……”
云景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可拉倒吧,別再提什麼保證了,自從我們認識你,跟你在一起之后,你所說的保證一個都沒有實現過!
之前還有可能是不得已,你那時候沒有什麼力量,雙腿殘廢,也沒有人,只能被你的那個堂弟欺壓,騎在你這個城主的頭上作威作福,幾次三番的挑釁我們,你只能忍了,現在呢?
你自己有了權利,手里有了兵權,就想著用你自己來壓迫我們,我倒是不明白了,城主大人你究竟哪里來的臉面,讓我們相信你?!”
這話說的干脆,跟巴掌一樣直接拍在手里的臉上,別說首野,赫瑪都覺得臉有些掛不住,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兒,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麼存在感。
首野的臉一陣青白,他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手一滑,把手邊的酒杯被打翻在地上。
一陣酒味在屋子里彌漫開來,他豁然站起,“既然諸位這麼說,那本城主就沒有什麼可說的,話不投機,就請諸位在這里先冷靜一下。別怪本城主沒有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看在你們曾經多次幫助過我的份上,我就網開一面。要知道,對別人,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說著轉身就往外走,與此同時,蘇南衣聽到有咔嚓一聲輕微的響,不用說,這屋子里的機關埋伏已經啟動了。
看著他即將走到門口,蘇南衣緩緩說道:“城主大人,你這是要走嗎?”
首野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偏過頭來看向蘇南衣,“怎麼?先生,改變了主意嗎?”
蘇南衣輕輕點了點頭,首野心頭大喜,向前又走了兩步,“我就知道,先生一定會回心轉意!我們之間的確有了一點不愉快,請先生放心,只要你們鼎力相助,輔佐本城主,那以后……”
蘇南衣擺了擺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們現在先說當下。”
首野微微挑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蘇南衣的手指輕輕撫著那個酒杯,酒杯很漂亮,上面還雕刻著繁瑣的花紋。
“城主大人,我之所以叫住你,就是看在咱們相識相交一場,不想讓你走上死路罷了,并非是我改變主意。”
首野聽到這話,臉色微變,眉心跳了跳,“死路?先生,此話何意呀?”
蘇南衣手指輕輕在下巴上劃過,“城主大人,可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形嗎?現在外面……”
“外面當然是本城主的,城主府無論是守衛還是別的,都換成了本城主的人,那個假貨已經被本城主處置了,至于其他的人,該關的關,該押的押,一個都沒有留下。本城主的虎符也完好無損放在身上,城外的那些軍士將領依舊是本城主的人。”
他說到這里難掩得意,語氣中帶了幾分驕傲。
蘇南衣摩挲著酒杯,一時沒有說話,眼睛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忽然之間,首野感覺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別的意味。
蘇南衣緩緩豎起一根手指,“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城主大人,第一,這外面并非全都是你的人,而是墨鐸殿下的人,第二,你的兵符或許在你的身上,此時此刻完整無缺,那些軍營里的人也都是你的,可是,稍后呢?”
首野的心緩緩提了起來,有點莫名其妙,“稍后?什麼稍后?”
“稍后,就是如果你和我們談不攏,死了。那些人還會是你的人嗎?”
首野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笑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忽然他的笑容又猛地一收,戛然而止,“先生,我見你有幾分才氣,醫術了得,可是你也犯不著這樣嚇唬我,什麼外面都是殿下的人,什麼我會死,我看你還沒有看清形勢吧?墨鐸殿下的那些人已經全部留在了城主府外,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另外,說到死,他的語氣一頓,目光看向酒壺,諸位也許還不知道吧?就在你們剛剛喝的酒里,本城主略微加了一點東西,你們現在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一點不適嗎?”
赫瑪聽到這話,也不禁愣了一下,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集中在他手里的酒壺上,他頓時感覺這酒壺像是有千斤重,一雙手都快拿不動了,這酒中……竟然有毒嗎?
然而,讓首野意外的是,蘇南衣他們并沒有半點的慌張。
她依舊那麼看著他,眼神清亮,竟然還慢慢的笑了笑,沖著赫瑪招了招手。
赫瑪鬼使神差的,竟然也拿著酒壺走了過去。
蘇南衣接過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慢慢飲下。
一滴不剩下。
首野一愣,雙手慢慢握起,他預感到,似乎有什麼被他漏算了。
第九百一十七章 機關被破壞的聲音,聽過嗎?
蘇南衣拿出帕子輕輕壓了壓嘴角,語氣漫不經心,“城主大人恐怕是忘了,你在酒里下的這點東西,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