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色中,握在蓮兒中的那只花苞,忽然間悠悠的盛開了,一片片的花瓣無聲綻放,花心中露出深深淺淺的紅色。
她身側的鳳如冷冷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客棧,“就是這兒了。這叫什麼?天堂有路他們不走,地獄無門非得自來投!挑釁了本小姐,居然還不趕快逃走,竟然在這里住下,他們是根本沒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啊!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小姐手辣無情了。”
“哼,得罪了小姐您,他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奴婢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他們跪地求饒的樣子了!”
主仆二人毫不費力地進入了客棧,趴在柜臺上的小二絲毫沒有察覺。
蓮兒在前面握著那枝花,輕步上了樓梯,一間間屋子找過去,最終在一間門前停住,那朵花也悄無聲息的凋謝了。
蓮兒打了個手勢,示意鳳如就是這里。
鳳如微微點了點頭,蓮兒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玩意兒,上面也是一朵小花,后面還跟著一根長長的花莖,她把花莖那一頭,輕輕捅破窗紙,然后手指一捏,花心的位置一鼓淡淡的煙霧從花莖中噴灑進屋里,無聲無息的散開。
鳳如和蓮兒仔細的在門外聽著,約莫時間差不多了,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什麼動靜都沒有,只有從床榻上傳來的輕輕呼吸聲。
蓮兒在一旁恭維道:“小姐,您配的藥果然厲害。現在他們已經進入熟睡,去見周公了,等在醒來的時候,就任由小姐您擺布了!”
鳳如對她的恭維拍馬屁十分的受用,嘴角浮現一絲得意的笑,“那是自然!沒有這點本事,怎麼為主子效力?”
“依奴婢看,這兩個人的成色都十分不錯,那個年輕公子,可以收回去讓主子直接享用,那個年紀小一點的,讓他為奴,好好的侍奉小姐,您幾年,等到成熟了再交給主人享用,豈不是一舉兩得?不對,應該是一舉三得!讓那個小崽子伺候您小姐,您這口氣也就能出來了。”
鳳如忍不住輕笑出聲,“你說的沒錯,要不是這個小崽子幾次三番的激怒我,我也沒想著要把他怎麼樣,既然是他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我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床邊,床幔放下來遮住了里面的情況。
聽著里面淺淺的呼吸聲,她絲毫不疑有他,伸手一下子就掀開了床幔。
她正要仔細的看看,就感覺對面冷風一閃,一道凌厲的劍氣剎那間逼到了面門,她再想躲已然來不及,只能盡最大力氣一扭身子,劍鋒順著她的腮邊就割了過去。
隱約中聽到輕微的皮肉被割開的聲音,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鳳如驚魂未定,又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撲了過來。正在她身側伸長著脖子看情況的蓮兒,被這團黑色的影子撲了個正著,只覺得毛茸茸的東西貼到臉面上,似乎還有爪子抱住了她的后腦,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驚悚,她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直接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這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如同電光火石一般,鳳如都來不及反應。
此時她后退幾步,這才感覺出臉上不對勁,一股尖銳的痛,還有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流下來的感覺,都讓她心頭巨震!
她伸手一摸,果然看到鮮紅的血,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眼睛狠狠的盯向床榻,就見蘇南衣手持著短劍,慢悠悠的從床上下來,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似溫暖的春風,竟然還和她不慌不忙地打了招呼,“深夜來訪,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啊。”
鳳如臉上驚怒交加,咬牙切齒的盯著蘇南衣,一雙眸子里恨不能噴出兩把利刃來,把她捅個對穿才能夠解一口氣。
“你竟然敢耍我?!”
蘇南衣偏頭看著她,“這話說的不對吧?你跑到我的房間里來意圖不軌,還我想耍你,是你心存不良在先,如果你足夠心正,又怎麼會爬到這個甕中來呢?”
思格蘭從蘇南衣的身后冒出一顆腦袋來,“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甕中捉鱉。”
鳳如怒火中燒,“你說誰是鱉?!”
思格蘭手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誰不請自來就是說誰呢?怎麼?到這里時間長了,連自己的家鄉話都聽不懂啊?”
鳳如抹了抹臉上的血,這種感覺實在讓她心慌意亂,不知道臉上的傷究竟怎麼樣了,低頭看了看暈死過去的丫鬟,心里暗罵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她已經看清楚那團撲倒丫鬟的黑影是什麼,正是那只小猴子。
思格蘭拍拍肩膀,小猴子又迅速的跑回到她的肩膀上,呲牙咧嘴瞪的鳳如。
鳳如冷笑一聲,“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扒了你的皮紅燒了你。”
猴子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思格蘭眼睛瞪圓了,“你還嚇唬人,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想著嚇我們嗎?在這耍威風,真以為這是你的院子里呢。”
鳳如看看周圍,只有她們倆,滿不在乎的輕蔑道:“真以為耍點這樣的小伎倆,就能夠對我怎麼樣了,實話告訴你們,我既然敢來抓你們,就不怕你們使詐,你們沒暈又能怎麼樣?能翻得出我的五指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