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把斗笠摘下來,思格蘭看清他的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蘇南衣也是無奈,本來出門的時候,就跟云景說好了,讓他在家里等消息,今天很快就能夠回來,回來的時候給他帶好吃的。
云景當時委屈巴拉的,雖然不太愿意,但也答應了,可誰知道,一轉眼竟然跟著出來了,還弄成了這副打扮。
蘇南衣不用猜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云景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他雖然不怎麼愿意,但是肯定不會違背自己的意愿。
她拿過云景手里的斗笠,若無其事地說:“這斗笠誰幫你找的?”
云景用力的抿了抿嘴唇,似乎還不太想說的樣子。
蘇南衣又繼續說:“這斗笠看著不錯,但是,這個季節戴不太合適啊,一看就讓人看見了。”
云景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嘟嘟囔囔的說:“我就說這個法子不行吧!夏染非得說,戴上這個不會讓人看到我的臉,你也就發現不了了。”
蘇南衣氣的咬牙,果然是夏染那個狗東西想出來的法子。
云景見蘇南衣的臉色不好,以為是她生了自己的氣,急忙小心翼翼地牽著蘇南衣的袖子,討好說:“娘子,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這樣做了,我好好的聽你的話,好不好?我現在就乖乖的回去。”
他一邊說一邊耷拉下腦袋,轉身就想往回走。
蘇南衣看他這副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回去,只好無奈的叫住了他。
“既然來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云景聽到這話就像是一只小兔子,頓時恢復了神采,兩只耳朵又支楞了起來。
他眉開眼笑,“娘子,你不生氣了?”
蘇南衣對著他氣也氣不起來,只好嘆一口氣說:“我并不是不愿意帶著你,而是擔心你的身體,怕你生病明白嗎?”
云景用力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我知道!娘子最疼我了,都是為了我好。”
蘇南衣被他這雙眼睛看的心里軟的一塌糊涂,“你知道就好,景兒最乖了。”
把云景安撫好,蘇南衣才回頭看了看,那個被云景暴揍的男人,現在正在地上瑟瑟發抖。
蘇南衣打量他幾眼,這個人眼生的很,身上穿著家丁的服飾,不像是做官人家里的奴仆,看氣質服飾,倒像是商人家的。
蘇南衣不禁有些納悶,沉著臉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要跟蹤我?”
那人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想說,云景走過去,舉起拳頭還沒有挨上,他就頓時叫了起來,連聲求饒,“我說!我說!我是周老爺家的。”
蘇南衣乍聽周老爺,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并不認識什麼周老爺呀。
云景在她身耳邊嘀咕了一句,蘇南衣恍然想起來,原來就是那位在首飾樓里和都尉夫人對著干的阮小姐的爹。
這關系真是太繞了。
“我和周老爺素無來往,也從未見過面,你為何要跟著我?究竟意欲何為?有什麼圖謀?”
思格蘭瞪圓了眼睛,一臉兇巴巴的,“你究竟想干什麼?快說!否則的話,就讓我這猴子用爪子抓死你!”
那家奴吞了一口唾沫,眼睛瞄了一眼小猴子,說實話,他并不畏懼這個猴子,他畏懼云景的拳頭倒是真的。
現在看到云景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眼睛不錯地盯著他,他也不敢再撒謊,連忙說:“是這樣的,因為周老爺懷疑是都尉府的人,害了我家小姐,所以就命小的在都尉府附近盯著。
我聽說……都尉夫人生了病,回去告訴了老爺,老爺很高興,還說讓我注意盯著點兒,可沒過多久,又聽說有位大夫把都尉夫人的病治好了。本來老爺還很生氣,后來又想著……能不能讓大夫也給看看小姐的傷,沒準兒可以治得好。”
原來如此。
這家伙本來是想偷偷摸摸的跟著蘇南衣,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麼大的本事,看他們住在哪里,本來他出來尋找也是誤打誤撞,想著最后確定了再回去告訴自家老爺,也好領一份賞錢,誰知道……剛跟了沒多遠,就被云景揍了一頓。
蘇南衣本來不想管什麼周家的事,要不是因為覺得都尉有嫌疑,她連都尉府里的事兒也懶得管,但她總覺得這位周小姐的傷似乎有些蹊蹺,去看一看也無妨。
于是,對那個家仆說道:“你去回了你家老爺的話,要想讓我去看病也不是不行,但是診金必須先準備好,少了一千兩不看。”
家奴頓時一驚,“一千兩?!”
“怎麼?從你這兒就說不過去了?你這個家奴當的還挺大,都能替周老爺做主了。”
蘇南譏諷的這個家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不敢,不敢!小的哪能做得了老爺的主?小的……這就回去給您報信兒。只是不知道小的應該去哪里找您?”
“不用找,如果你家老爺同意,你就讓他大開中門,親自帶著人在外面列隊迎接,到時候我自然就會去。”
家奴心里說好大的架子,但他不敢表露,急忙爬起來,連聲稱是,灰溜溜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