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才顧不上他們,他正在書房忙公事,忽然管家來報,說是神醫來了。
都尉一愣,“神醫?你請他來的?”
管家搖頭,“不是,我也很奇怪,他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您說。”
都尉也是一頭的霧水,他從內心里就覺得,蘇南衣再怎麼樣只是一個大夫,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和自己說?
難不成是夫人的病……
他一想到這個可能,心頭頓時一激靈,立即對管家說,“快!快去請他進來!”
管家轉身出去沒有多久,聽到腳步聲響,云景和蘇南衣一起進來了。
“都尉大人,最近可好啊?”
都尉拱了拱手說:“本官很好,還要多謝神醫相助,我府中的那幾個侍衛,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
蘇南衣心中暗笑,你那幾個侍衛本來也沒得什麼病,更不用忌口什麼的,之所以那麼說,就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
管家上了茶,又轉身出去,把房間里的門關上。
他注意到剛剛還跟著蘇南衣的思格蘭不見了。
左右瞧了瞧,也沒有見到人影,奇怪!去哪里了?
蘇南衣慢慢飲茶,都尉觀察著她的神色,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問道:“不知神醫今天來有何指教?是不是我夫人的身體?”
蘇南衣放下茶杯,淺淺一笑,“大人請放心,此次我來和夫人無關,夫人的病已然好了,斷無復發的可能,大人只管放心就好。”
都尉聽她這麼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心里也越發的納悶兒,不知道她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大人和夫人夫妻情深,在下十分佩服,也很希望大人能夠和夫人白頭到老,只是,大人只關心夫人的身體問題,難道就沒有關心過自己嗎?”
都尉把蘇南衣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幾遍,還是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本官不明白神醫的意思,難不成……神醫是看出,本官的身體也有什麼不對嗎?”
蘇南衣搖頭一笑,“大人想錯了,在下的意思,并非指的是大人的身體,大人身體強健,又正值壯年,怎麼會有什麼問題呢?”
都尉也跟著爽朗的笑了一聲,“聽神醫說我的身體好,那我就放心了。”
不料蘇南衣的話鋒一轉,“既然大人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那在下就很奇怪,為什麼大人要吃藥呢?”
都尉臉上的笑容僵住,手指不著痕跡地收縮起來,“吃藥?本官身體很好,沒有吃藥啊!不知神醫何故有此一問?”
蘇南衣也不和他繞彎子,從袖子里摸出一條錦帕來,邁步走到他的書桌前,輕輕放在桌子上,“大人瞧瞧,這是什麼?”
都尉遲愣了一下,伸手把帕子打開,里面赫然放著一粒小藥丸。
都尉看到這粒藥丸,臉色瞬間變了,陰沉似水,目光冷冷,連最起碼的掩飾都沒有了,“神醫這里藥從何而來?”
蘇南衣暗笑,從何而來?當然是思格蘭從你的書房里偷出來的。
與此同時,都尉也忽然間想到,那天那個男人來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他這書房里有其他的人來過,當時他還覺得那個男人小題大做,現在想想,他果然丟了東西。
只是這些藥丸并非只有一粒,當時他也沒有仔細數,少了一粒都不知道。
他伸手用力把那粒藥丸捏住,眼中迸出幾分冷意,“神醫,你還沒有回答本官的問題,你這藥是從何而來?”
“大人這藥放在什麼地方,我就是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這話無異于是承認了,承認她曾經潛入都尉的書房!
都尉立即一拍桌子,怒聲道:“神醫,我敬重你,也感謝你,可不代表本官會容忍你做任何事!本官乃是這城中的都尉,你不經同意,私下闖入本都尉的書房,意欲何為?不要以為你曾經有恩于本都尉,就可以有恃無恐!”
蘇南衣并不驚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發怒,等到他說完,這才緩緩的一笑。
云景在一旁也站了起來,毫不示弱的對他說:“你吼什麼?若是真的有意害你,我們早就做了!哪怕是拿著這粒藥不吭聲,你也不會知道。哪天被這藥害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好心好意過來提醒你,你兇什麼兇?”
都尉被他這話驚著了,尤其是聽他說,這樣有可能會吃死人,又重新低頭仔細看了看手里的藥丸兒。
這藥丸兒他可吃了不少……
他腦子里迅速轉念,“你胡說,這藥丸我已經吃了不少,別說吃死人,連一絲不適都沒有,怎麼會有什麼不好的后果?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
云景還想罵他蠢,蘇南衣按住云景的手,目光盯著都尉,“大人的意思是說,已經吃了不少?”
都尉點頭,“正是。”
蘇南衣微微挑眉,又追問道:“那大人的心愿可達成了?”
都尉噎了一下,臉微微有點兒脹紅,還有些發燙,但他想了想,都是男人,有什麼可害羞的?
“這就不勞神醫費心了吧,我承認神醫的醫術很好,但是這世界上技術好的可不止神醫一個吧?”
蘇南衣并不在于什麼醫術好壞的問題。
她看著都尉,目光像是直直刺入他的眼底,語氣輕緩卻是沉重,字字鑿在都尉的心頭上,“大人,那你現在可有子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