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說,青樓那邊有人看見……”
“無妨,很多人只是看到他身上有血,又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他就不能是想救人嗎?親眼看到的,也就是那個妓女而已,一個下賤女子說的話,不值得信,到時候也不會成為供詞。”
菲拉這才展開笑顏,聲音里也有喜氣,“王爺,此事……多虧了你,妾身實在不知該如何感激。”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嗎?”度拙捏著她的下巴,手指輕輕撫著她的唇,“何況,怎麼對我,你不知道嗎……”
度拙輕輕呼吸,鼻尖處滿是菲拉身上的香氣,這種香氣很獨特,反正度拙沒有在其它的女人身上聞到過。
這種香讓他渾身舒暢,也讓他……欲罷不能。
菲拉嬌笑一聲,軟軟跌在他懷中,聲音媚似春風,身子化成一灘水。
大殿外面靜悄悄的,那些宮人早都各自回屋呆著,她們對這些事情早就習以為常,唯一能做的,就是裝聾作啞。
后窗處,無聲出現兩條影子,輕輕點破窗紙,屋內的暗香浮動,還有簾子飄起,隱約的聲音讓人臉紅。
云景抿著嘴唇,轉頭看向別處,甚至連蘇南衣也不敢看。
蘇南衣也挺尷尬,他們倆本來是趁機跟著度拙進宮,想證實一下他與菲拉的關系,沒想到——這青天白日的,這兩個人就……
實在是,一言難盡。
不過,蘇南衣還是敏銳的嗅到了一絲氣息。
那天晚上因為著急,也沒有太在意,加上菲拉穿的是宮人服飾,女扮男裝,她并沒有聞到什麼,但現在,這殿內的香氣淡淡。
這香……
蘇南衣不動聲色的叫上云景,兩個人一起悄悄離開。
他們倆穿的依舊是侍衛服,慢慢走向老國主住的地方。
云景微紅著臉道:“娘子,他們……真是不要臉!”
蘇南衣咳嗽了兩聲,“不要理會他們。”
“嗯,”云景偷偷瞄了她一眼,感覺……心跳很快,是怎麼回事?
蘇南衣岔開話題道:“景兒,一會兒見到老國主,不要和他說起此事,以免他生氣,又加重病情。”
“好,我知道了。”
云景又想了想,小聲問:“娘子,那……可以告訴墨鐸嗎?”
蘇南衣:“……”
“這個,還是不要說了,不過,我猜也許等不到墨鐸回來,老國主自己就會處理了,或許,墨鐸根本不會想起有這麼一個女人。”
“老國主會處理?”云景擰著眉,“你是說,老國主早就知道了?”
“應該是。”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殿外,蘇南衣和云景同時發現,今天的大殿看上去和昨天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暗中卻隱藏了好幾道氣息。
而且,絕非是尋常之人。
蘇南衣不知道是敵是友,手頓時握住的鞭子,提高警惕。
云景把她護在身后,眼睛環視四周。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黑影出現在他們面前,對方腰間懸著寶劍,但并沒有出鞘。
“二位,是墨鐸殿下的朋友嗎?”
“你是何人?”蘇南衣不答反問。
“在下是國主的人,國主說了,二位是朋友,請進吧!”
蘇南衣和云景并沒有放松警惕,只是微微點頭,跟在此人后面走。
進入大殿,看到老國主已經坐了起來,正靠著床頭看著什麼,見到他們倆,臉上露出笑意。
他擺擺手,黑衣人轉身退下,悄無聲息。
蘇南衣暗暗驚嘆,不愧是一國之主,動作神速,這麼快就安排下人手了。
度拙那個家伙,之前能夠成功,真是走運,完全靠的就是運氣吧。
“你們來了,不是說這幾日不會來嗎?”
“國主,”蘇南衣拱拱手,“今日也是碰巧,正巧有馬車進宮,我們就想著,進來看看您,畢竟毒剛解,我也是有些不太放心。”
老國主笑笑,“那你給本國主把把脈?”
蘇南衣點頭,走過去給他把了下脈,雖然說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已經沒有大礙。
“國主放心,您的身體正在慢慢康復,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了。”
老國主很高興,“這真是太好了,還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呀!”
“您客氣了,我們和墨鐸殿下是朋友,救您也是當初就約定好的事。”
老國主想了想,轉身從床底下的暗格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這個給你,算是本國主答謝你的。”
“這是……”
“一點小物件,你回去再看吧!”
蘇南衣點點頭,把盒子收好,“那您想好了,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我們也好配合。”
“不急,”老國主臉色不變,但語氣中添了幾分冷意,“度拙還不死心,且等等看,看這朝中有多少人會聽他的,本國主也好心中有數。”
云景眉頭微皺,“國主,您不會是想著把投靠了度拙的人都給殺了吧?”
老國主沒說是不是,挑眉看著他,“怎麼?不可嗎?”
云景看一眼蘇南衣,蘇南衣略一點頭,他繼續道:“其實這世界上真是壞的人少,墻頭草多,他們也并非都是大奸大惡,不過就是隨局勢而動罷了。若是都被處死,也難免會動搖國本,只怕還會引發他們的怨恨,試圖做困獸之斗。”
云景其實并不關心蒙林的內政,他只是擔心,到時候殺戮太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他可不想讓蘇南衣處在危險中。
最好是等他們走了,這些人愛怎麼折騰就隨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