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好久沒有喜事了……你明天去庫房中拿出些上好的藥材來,讓她好好補一補。”
“是,您瞧您,還是疼他的,就是嘛,和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隔夜的仇,明天一早,我就讓巴歷還向您請安吧?”
度拙晃了晃手臂,“你瞧著辦吧。”
王妃臉上閃過笑意,讓巴歷來請安,就是免了他的禁足了。
度拙又想起在牢房里和他對罵的雷塔,同樣是孩子,怎麼就那麼不省心呢?
“唉,不是所有的孩子都……”
他下意識的說出一句,還沒有感慨完,就又意識到不對,咽了回去。
縱然如此,王妃也聽見了,呼吸微滯。
這是……什麼意思?
她心里納悶,側耳仔細聽著,但度拙卻不再往下說了。
這個疑惑,像貓爪子抓心一般。
度拙 想到雷塔,又不禁想到菲拉,這件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菲拉說。
本來在孩子的事兒上,就覺得虧欠了菲拉,現在雷塔又要保不住,這要怎麼說?
若是說了,菲拉估計會和自己翻臉吧?
現在翻臉還不行,宮里的事得有人照應著……
老國主的事兒菲拉也沾了手,無論如何是洗不掉了,這樣的人用起來才最可靠,若是換成別人,他還真的不放心。
思來想去,度拙覺得,還是不能告訴菲拉。
反正她也不出宮,這陣子就多去宮里哄哄她,把事情瞞住再說。
等到大事一成,老國主死了,他登上王座,一個女人而已,不要就不要了。
難道她還能反天不成?
若是真的要鬧,那就讓她去和雷塔作伴好了,這下好了,不用再分開了。
母子團聚,多好。
度拙這麼想著,心頭忽然有些煩躁,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感覺在心頭彌漫……
他擺了擺手,拂開王妃,“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安靜一會兒。”
王妃也不太想留在這里了,時候不早,她也累了。
“那王爺,妾身退下了,您要有什麼事,立即差人告訴妾身,妾身立即就過來。”
“好,知道了。”
度拙獨自躺在床上,這種難受勸兒并沒有退去,他甚至覺得,好像還嚴重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滿腦子都是菲拉的影子,或笑,或哭,或是……
總之,她都是美的,好像這麼多年一點也沒有老,反而變得更美了。
越想菲拉,他就越有一種抓心撓肝的感覺,恨不能現在就見到。
但他也知道,無論如何,今天是不能去了,且不是現在這個時辰了,就算是能見到,他這個狀態,說不定會被菲拉看出什麼來。
還是算了。
度拙在屋子里忍得辛苦,王妃急匆匆離開,也沒有去休息。
她一出院子,就碰見二兒子巴朗。
巴朗看到她,見她神色不好,問道:“母親,您怎麼了?是不是父親他……”
“不是,他好著呢,”王妃猶豫一下,剛才的疑惑在心里不但沒消,反而更深了。
巴朗看她這模樣,就知道一定有事,擺手讓其它人退下,“母親,我送您回院子吧。”
“……也好。”
王妃知道,她這個兒子一向心思細膩,而且腦子好使,和他說一說,也沒有什麼不可的。
回到院子,巴朗給她倒了杯熱茶,“母親,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兒子聽著。”
王妃喝了口茶,感覺渾身熱乎了,這才低聲道:“不是母親想瞞你,是我也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巴朗挑眉,“嗯?母親是指什麼?”
“我剛剛在你父親床前侍疾,說起你大哥,總算是讓你父親同意解了他的禁足,之后,你父親忽然說,說……”
“說什麼?”
“他說,不是所有的孩子都……”王妃的聲音壓得更低。
“然后呢?都什麼?”巴朗納悶。
王妃搖搖頭,“沒有說完,就這麼半句,所以我才弄不清楚。我總覺得,他似乎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沒有說清楚。也覺得,似乎和他今天突然生氣被抬回來有關。”
王妃把茶杯放下,“我派人詢問了跟著你父親出去的人,他們只說是去了趟衙門,別的一概不知。好端端的,他去衙門干什麼?而且還氣暈了抬回來!那個圖木,才是幾品的官?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把你父親氣成這樣吧?”
巴朗一時沉默不語,他知道關于雷塔的事,清楚知道雷塔為什麼要逃走,又怎麼被抓的……
他不用猜,也知道父親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這才去衙門里的,至于究竟說了什麼,這個倒是不清楚。
不過,他覺得母親有句話說得對,圖木是不敢把父親氣成這樣的。
結合父親說的那半句話,應該是雷塔在牢中干了什麼,或許……他情急絕望之下,頂撞了父親?
越想,巴朗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巴朗看著一臉愁容的母親,輕聲道:“母親,有件事情,我想和您說一下,我想,父親之所以會氣急攻心病倒,或許和這件事情有關。”
王妃一聽來了精神,“哦?是什麼事?”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吐露身世
巴朗看著母親,放緩了語速。
“母親,除我和大哥之外,父親可能還有別的孩子。”
王妃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冷笑,“這是自然,先不說達爾勒那個賤種,就說這府中的庶子……這些我自然清楚,那些人也休想翻出什麼風浪,不過,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你怎的突然想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