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感覺心口一痛,眼前有些發黑,“我去找她!”
云景一把拉住她,蘇南衣轉頭看他,眼神痛楚,水光微閃。
“……娘子,別急,我陪你一起去。”
話音未落,陸思源已經起身躍向院中,“你們在這里等著!”
“思源!”
王府里也亂成了一鍋粥,之前是刺客,現在又突然地陷了,別說王府,就連王府附近的一些人家也感覺到了。
一時間王府內外都亮起燈火,都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南衣心急如焚,不敢去想如果思格蘭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正在慌亂中,陸思源回來了,蘇南衣心都提了起來,等看清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影,雖然灰頭土臉的,但也能看得出來是誰。
蘇南衣快步迎上去,一把拉住思格蘭,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個遍。
“蘇姐姐,咳咳……”思格蘭吐出一口土,“我沒事兒,我就是嗆了一下,哇,土太多了……”
見她沒事,蘇南衣這顆心總算是放下。
“你去哪了?急死人了!”云景問道。
“嘿嘿,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哦!”
思格蘭神神秘 秘,滿頭滿臉的土,大眼睛倒是忽閃著,看起來特別搞笑。
蘇南衣氣得發笑,“好,那回去說,你這副樣子,都成土人了!”
小猴子從她的懷里鉆出來,指指自己的頭,意思是,它也成土猴子了。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度拙手里真正的王牌
這一人一猴,又把大家給逗笑了,剛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回到住處,老修向夏染要了一個僻靜小院,專門用來安置傀儡人。
思格蘭洗了澡,清清爽爽的,迫不及待的說起她發現的秘密。
“我本來是想按蘇姐姐說的,到外面等大家,可后來,我就想去那個書房瞧瞧,我想著,院子里都亂套了,書房里肯定沒有人。”
“結果,真的就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思格蘭聲音起伏,說得還挺抓人心,“我看到,度拙一封寫了一半的信,還扣了起來,應該是正寫著我們就去刺殺了,被迫打斷。”
“那信里寫的是,讓對方以他的令牌為信物,若是見到令牌,就開始發兵!支援都城!”
蘇南衣的眉心一跳,“這信是寫給誰的?”
“一個很奇怪的名字,托托爾。”思格蘭一字一字道,“我當時就知道這個信息一定很重要,所以著重記了名字。”
蘇南衣看向夏染,夏染臉色也有些發沉,“托托爾,蒙林的一名副將,此人力大無窮,軍功赫赫,但因為性情暴戾,虐殺俘虜和士兵,從驃騎將軍被撤為一名副將,據說當時就是度拙給他求的情,若非如此,早被逐出軍中了。”
蘇南衣嗤笑一聲,都要為度拙鼓掌了,“有這麼一份情意在,難怪他會忠于度拙了,度拙也確實會挑人,此人兇狠,又有舊怨和威望,一旦事發,他斬殺了主將,于振臂一呼,勢必會成功。”
“這,才是度拙手里真正的王牌。”
夏染微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度拙果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除了烈霍手里護衛營,在距離都城十里,還駐扎著一個彪悍的虎威營,他們平時就在外訓練,不像烈霍的護衛營,那可是真刀實槍的撕殺過的,而且,人數有三萬之多!”
蘇南衣手指輕叩桌沿,眉頭微鎖,“也就是說,如果一旦這虎威營入了城,烈霍若是不服,他的人也不夠打,若是服了,就等于增加了人手。”
“而這些士兵,若是死守城池,墨鐸的人長途跋涉而來,又是好幾個城池的軍士合營在一起,未必那麼齊心,種種因素相對之下,不見得就有勝算。”
云景用力一抿嘴唇,“娘子,若是咱們沒有救了國主,度拙要是站在城樓上,指責墨鐸意圖逼宮弒父,也不是不行啊。”
怕就怕這個。
若是度拙沒有兵權,墨鐸一到,用不了多久破城,進入皇宮,見到國主,自然一切真相大白,皆大歡喜。
可如果度拙手里有了這幾萬精兵,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他只要堅守住,墨鐸在外面攻城,他就可以顛倒黑白,說墨鐸不顧老國主安危,要逼宮造反,然后再找個合適的時機,讓老國主徹底咽了氣,再推到墨鐸的身上……
墨鐸的正義之師,反而成了叛逆之軍,他也被天下人唾棄。
云景眨了眨眼睛,“咱們可以去問問老國主啊,他現在醒了,這是他的軍隊,他應該有法子吧?至于那個什麼爾的,讓老國主下道秘令,直接殺掉不就完了嗎?有那麼難嗎?”
剛才還憂心忡忡的夏染,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好像……云景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蘇南衣忍不住笑出聲,“是,景兒說得對,我們胡思亂想的,不如這種直接的辦法好,現在知道了度拙的這張牌,那就……毀了他便是!”
“娘子,我是不是很聰明?”云景興致勃勃的請求表揚。
“是,非常聰明!”蘇南衣毫不吝嗇。
思格蘭也急著問:“那我呢?蘇姐姐,我是不是立了功?”
蘇南衣摸摸她的臉,“對,沒錯,不但立了功,還是立了一個大功。”
“那我明天能吃糖醋魚嗎?我可太想吃了!”
“我想吃烤魚!”云景毫不示弱。
蘇南衣挑了挑眉,用眼色示意兩個人去看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