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度拙微松了一口氣。
三小姐剛要走,又有些猶豫的問道:“義父,世子妃的情況如何了,您知道嗎?”
度拙還真不知道這事兒,昨天他離開王妃的院子之后,就回到前面的書房,后宅的事他沒打聽,大概是巴歷也心亂如麻,按下了消息沒跟他說。
度拙聽到三小姐這麼一問,詫異道:“世子妃?她怎麼了?”
三小姐一見他這樣,就知道他不知道,眼中閃過懊惱,“也……沒什麼,您既然不知,那就算了。我這就去了,義父,您等我的消息吧。”
“……”
度拙還沒開口再問,她已經轉身快步走了。
度拙覺得這事兒不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否則三小姐不會好端端的提這事兒。
他立即叫了人來,“去,看看世子妃怎麼了!”
小廝領命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度拙雖然不知道,但府里不少人都知道了,特別是底下的下人們,都傳遍了。
稍微一打聽,就把事情問清楚了,小廝一聽這可是大事,他怕回來一說這事兒,王爺一怒會挨打,他就多了個心眼兒,干脆把世子妃院子里的一個婆子給叫來了。
度拙正坐著喝茶,抬眼看小廝領進來個婆子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世子妃那邊的確是出了點事,小的怕說不清,特意叫了人來回話。”
度拙也沒計較這些,看向那婆子,“究竟怎麼回事,說!”
婆子哪敢隱瞞,跪下叩頭,“回王爺,當時的事情如何,老奴也不是特別清楚,當時世子爺把奴婢們都轟到外面去了,老奴更是在院子里做活,就聽到世子妃一聲慘叫,老奴都嚇壞了……”
她啰嗦了半天,度拙聽得心驚肉跳,一拍桌子,“少說廢話,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婆子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啰嗦,快速說道:“世子妃的孩子沒了,聽說是世子和二公子起了沖突,世子妃被二公子給推倒了,所以……”
度拙的腦子里嗡地一聲響,好半天沒有回過神,耳里朵不斷的轟鳴,所有的聲音都遠去,就見那婆子的嘴一張一合,他已經完全聽不到婆子說的是什麼。
度拙閉了閉眼睛,抄起手邊的茶盞,“啪”一聲砸過去,把婆子后面的話直接砸沒了。
碎片飛濺起,劃過婆子的臉,刮了一道血口子。
她嚇得渾身發抖,頭抵著地,大氣也不敢喘了。
小廝在一旁一動不敢動,心里暗自慶幸,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把這婆子叫來擋了災,否則的話,現在被劃破臉的人就是他了。
度拙怒火未消,“滾出去!”
婆子急忙爬起來,哆嗦著退出去。
“去,把那兩個逆子叫來!”
小廝不敢怠慢,一溜煙跑了。
度拙這腦瓜子疼得厲害,這是怎麼了,破事一件接著一件!
他這兩個兒子,巴歷雖然性子粗,但身手不錯,在軍中也有一定的威信,巴朗不怎麼愛武,但才學方面也不差,和許多文人關系匪淺,也讓他很省心。
總得來說,他這兩個兒子還是很讓他滿意的。
兄弟倆的關系也不錯,畢竟是親生的兄弟倆,他這方面也沒有操過心。
可這一次,是怎麼了?
一想到兒子不聽話,他就更加頭疼,不自覺又想起達爾勒。
他心里越發的不痛快,那個逆子,也是處處跟他作對!
沒錯,那小子從出生開始,就是來和他作對的!
哼!
他想著想著又晃晃頭,真是的,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他來了?
……
三小姐從度拙那出來,沒有立即出府,而是先去見了一趟阿美。
她走得不快,預留了一些時間,她知道她留下的那個話頭,度拙一定會叫人去問。
只要稍加一問,就能問出來,世子妃現在是什麼情況,巴歷和巴朗兄弟倆出了問題,那很快就會把巴朗叫走。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看到有小廝匆匆去了那個院子,把巴朗叫走了。
三小姐從樹后出來,快步去見阿美。
“我要去見送信了,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需要我帶話嗎?”
阿美目光閃了閃,抿了半天嘴唇,“也沒什麼,你只要告訴主人,我一切都好,會好好做事,讓他放心,這就行了。”
三小姐在心里微嘆一口氣,“好,我記住了。那我去了。”
蘇南衣一早起來,正在院子里制香丸,反正現在也是等消息,不如給夏染制作一些,他說得對,小賺一筆也行,賺錢的事為什麼不做。
夏染過來送信,說三小姐到的時候,蘇南衣剛忙完。
云景見她從藥屋里出來,急忙跑過來,又是倒茶,又是拿點心,“娘子,累了嗎?快坐下!”
蘇南衣喝了茶,“沒事,我不累,景兒,你也坐下。”
倆人說笑著,夏染把三小姐帶到了。
三小姐一來,就把府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提到度拙讓她來請蘇南衣的時候,蘇南衣短促笑了一聲,“堂堂王爺,出了事居然首先想到用這種法子,就這樣的,還想做國主?”
“所以,他注定成不了,”云景在一旁附和。
“那您的意思是……”三小姐有點拿不準,不知道蘇南衣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當然是去了,難得這種正大光明的機會,肯定要去走上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