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爾眼睛霍然睜大,滿眼的不可思議,像是要把墨鐸的模樣留在最后的記憶里。
他最終也沒有閉上眼,睜著眼睛咽了氣。
墨鐸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掃了幾眼,冷笑一聲,“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把信遞給哈勒,哈勒仔細看了一遍,頓時惱怒的罵道:“可恨,實在可恨!他們果然是一伙的!”
墨鐸把信仔細收好,把劍也收起來,看向三小姐。
“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多謝殿下出手相救。”
哈勒現在也看清了,原來這姑娘也是殿下的人。
他搓著手,不太好意思,“姑娘莫要見怪,我是個粗人,剛剛……得罪了。”
三小姐福了福身,“大人客氣了,不知者不怪,何況,您也是為了殿下。”
她又轉頭對墨鐸道:“殿下,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我先告退了。”
墨鐸點點頭,送她出帳。
到了外面,三小姐抬眼,看到蘇南衣他們,快步迎上去。
“事情已了,我……就此拜別了。”
她說著要拜,蘇南衣扶住她,“不必多禮,這次應該是我們謝你才對。馬車還在那邊,殿下會安排人送你走,一路保重。”
“多謝。”三小姐再次向眾人拜了謝,這才轉身離去。
從此,人生路漫漫,或許,從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蘇南衣回神,對墨鐸道:“這邊已然安全交接,殿下,我們也就回去了,明日一早,還要去度拙的王府中。”
墨鐸心頭一沉,“明日一早?那豈非是……辛苦了。”
云景沉著臉沒吭聲,可不是,他家娘子最是辛苦了。
哼。
“這樣吧,我安排一輛馬車,你在馬車上休息,如何?總好過騎馬。”
蘇南衣還沒有說話,云景在一旁表態,“行,那快點,要鋪得厚實一些,讓我娘子好好睡一下。”
“當然,”墨鐸點頭,派人即刻去準備。
蘇南衣他們一路回城,到了城門時,天剛放亮,城門還沒有開。
蘇南衣還真的累了,上馬車就睡著了,到城門時還未醒。
云景也沒叫她,就陪著她安靜得等。
夏染看著他,“南衣真是辛苦了,這一路走來,最辛苦的就是她了,什麼都得算計,什麼都要籌謀,我要是她,我早就受不了了。”
云景緊抿著嘴唇,眼中滿是疼惜,沉默著沒有說話。
夏染正想問他為什麼不說話時,云景忽然開口,聲音極輕,“我……娘子都是為了我。我知道的。”
夏染本來就是想逗他,他這麼一說,反倒不知道說什麼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比鈍子刀子割肉更折磨
夏染輕嘆了一聲,拍拍云景的肩膀。
云景雙手用力握著韁繩,“我一定會對娘子好,絕不辜負她。”
夏染心說,你知道就好。
看著云景這副模樣,他也不好再打趣。
終于,城門開了,他們進了城。
剛到住處,一進府,陸思源就迎了上來。
他面沉似水,眼睛里滿是怒意。
夏染一見,急忙躲避,“哎哎,先說好啊,不是我們故意甩開你,也不是不想帶你,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云景也跟著解釋,“真的,思源,我們本來也只是想去看看,后來……才決定去的。”
陸思源心里很生氣,更多的是擔憂,一晚上沒睡。
這麼一鬧,馬車里的蘇南衣也醒了,挑簾出來,看到已經回來了,面對陸思源的怒氣,她粲然一笑,“好了,思源,要怪就怪我,下次不會了。”
她這麼一說,陸思源心里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氣也消散了。
思格蘭也跑過來,“蘇姐姐,我昨天晚上等你到很晚,你都沒回來,我可擔心了。”
“是姐姐不好,下次一定注意。”
蘇南衣對大家歉意的笑笑,雖然大家都在生她的氣,連老修的胡子都撅了起來,但她心里暖暖的。
“這樣吧,我們出去吃早膳,我請客。”
“好呀,”思格蘭一聽有吃的,頓時來了精神。
陸思源擰眉道:“你休息得怎麼樣?要不然還是再睡會兒,不是一會兒還要去王府嗎?”
“對呀,”思格蘭眨著眼,“是我糊涂了,蘇姐姐,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我在車上睡著了,不困,走吧,一起去吃,熱鬧熱鬧。”
大家一起出門,熱熱鬧鬧去吃早膳。
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去了夏家的館子,找了個安靜的包間。
蘇南衣把昨天晚上的事兒,一五一十和陸思源他們說了一遍。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擔什麼風險,也沒干什麼,就是在外面把了會風,最后還是三小姐和墨鐸做的。”
陸思源沉默無聲,心里暗暗心疼,沒做什麼?這一路上做的還少嗎?
如果沒有這一步步的艱辛,能有這麼順利嗎?墨鐸他是死是活都兩說著,還能順利拿到兵馬?
蘇南衣笑了笑,“好了,我以粥向大家賠罪,讓大家擔心了。”
其實大家早不生氣了,看到他們平安回來,心也就放下了。
思格蘭手托著腮,大眼睛里含了一點離愁,“那蘇姐姐,以后我們就見不到三小姐了嗎?”
蘇南衣沒有肯定的回答,“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很奇妙的,也許……說不定哪一天,會在某一個地方,再見遇見。”
她這麼一說,思格蘭的心里好受了一點,“希望如此吧,希望她能好好生活,過上好日子,自由自在的。”
蘇南衣揉了揉思格蘭的頭,“我們思格蘭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