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拙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驚訝,可是,并沒有。
菲拉一臉的平靜,眼神篤定,一副早就料定他會來的樣子。
這個認知,讓度拙心里更恨。
但他此時先得壓著,他得弄清,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要是把這個女人給惹惱了,他自己也得受罪,這種感受,他一刻也不想忍。
菲拉淺淺笑了笑,笑容在燭光格外嫵媚,白生生的皮膚像美麗的細瓷白玉。
度拙腦子里像爆出火花,“砰”地一聲響,他眼前有些發花,每個毛孔都像是在叫喧,讓他撲上去,痛快一番,別的什麼也不要管……
他情不自禁往菲拉面前走了幾步,菲拉笑容加深,眉梢微微揚起。
若是在平時,這番風情的樣子,得讓度拙給愛慘了。
可是,現在度拙心里更多的是恨。
他狠心咬破舌尖兒,血腥氣和尖銳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勉強一笑,暗啞的聲音里都透著欲望,“你……菲拉,這是做什麼呢?”
菲拉歪頭看著他,語氣輕柔,“王爺來得比我預料得晚一些,現在又如此忍耐,看來您果然是英雄,非尋常男人可比。”
這話說出口,就代表著菲拉直接把事兒給認下了。
度拙腦門上的青筋都迸了迸,火氣都要從頭頂冒上來,把他的理智都燒成灰。
他伸手扣住菲拉的肩膀,“你說!為何要如此害本王?本王如此待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竟然敢!菲拉,誰給你的膽子!”
菲拉痛得白了臉,但她臉上的表情不改,看著度拙哈哈笑了幾聲。
“如此待我?你是如何待我的?你忘了嗎?”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徹底撕破臉
菲拉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度拙,眼白布滿血絲,映著殿內的燭火,分外恐怖。
云景和蘇南衣坐在屋頂上,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出狗咬狗的戲碼。
這倆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蘇南衣巴不得度拙就陷在這種事情里,無暇分身去管其它的。
說起來也可笑,就這麼一個東西,竟然能夠攪得動蒙林的風云。
細細想來,老國主又何嘗沒有錯處,他竟疏忽至此,差點喪命不說,還讓兒子生死里走了遭。
只是不知道,這一場劫難過去,能不能意識到曾經的疏忽和缺失。
蘇南衣也不想把這事兒挑明,她這次來就是為了找藥,現在藥已經到手,接下來的就是盡道義,重承諾了。
等事情一了,拿下度拙,墨鐸回宮,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帶著大家回家去。
她這麼想著,下面度拙和菲拉的對抗已經上升了一個等級。
“度拙,你是怎麼對的我?欺我,騙我,利用我!還害死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我愧疚了一輩子的兒子!你還好意思問我?那個蠢女人當眾欺辱我,我還要謝謝她,謝謝她把我叫醒!否則,我現在都不能看清你的嘴臉!”
菲拉哈哈大笑,“下毒的事又算得了什麼呢?你別忘了,老國主的毒還是我給下的,你又算老幾?你能有今天,不過就是走運罷了,你哪一點能比得上老國主?”
度拙氣得七竅生煙,腦瓜子里嗡嗡的,他反手抽了菲拉一個耳光,“賤人!我比不上他你還來巴著我?嗯?當初是方便 求我的?是誰耐不住寂寞,求著我到你宮里來的?賤貨!”
他越罵,越感覺身體里的那團火燒得更兇,快要爆炸。
他用力一扯,把菲拉身上的衣裳扯裂,兇狠的扔到一邊,抓著她滑膩的肩膀把她推到地上。
菲拉尖叫了一聲,又踢又打,但根本無濟于事。
度拙眼珠子通紅,像失去理智的瘋狗,撲到菲拉的身上,“賤人!你不是很喜歡嗎?現在反抗什麼?裝什麼!”
他的罵聲和菲拉的叫聲最終都被呼吸吞沒……
云景有點兒臉紅,心也撲通撲通跳,蘇南衣清清嗓子,抬眼看著星空。
心里窘迫得不行。
誰知道這兩個家伙,都這會兒了,不動刀子卻……成了這副德行。
蘇南衣指指天上的星星,錯開目光,胡亂的說道:“景兒,你瞧那顆星星亮不亮?”
“亮。”
“……”
好在,殿內的事情沒多久也便結束了,度拙雙眼直翻白眼,張大著嘴巴呼吸,像一條瀕死的魚。
菲拉渾身像散了架,用力推開他,“滾開。”
度拙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慢慢爬起來,看著菲拉。
曾經說過無數親密話的兩個人,現在是溫情也沒有了,親熱也沒有了,只剩下濃烈的恨意和怒火。
“把解藥交出來,”度拙冷聲說。
菲拉扯了扯頭發,嗤笑一聲,“沒有解藥。”
“本王再說一次,解藥交出來。”
“你再說十次也是一樣!沒有解藥!”
度拙翻身而起,掐住菲拉的脖子,咬牙切齒,“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菲拉的臉憋得發紅,“你殺……你現在就殺了我……我敢保證,你找誰也解不了你的毒,到時候你有多痛苦,死得有多難看,這不用我說吧?”
度拙想著之前他難受的樣子,心里還是有些畏懼,但手上的力道卻沒怎麼松,“你要怎麼樣才能交出解藥?”
“我說,我想讓我的兒子復活,能嗎?”
菲拉目光飽含戲謔,讓度拙越發覺得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