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格蘭跟著點頭,“是啊,是啊,蘇姐姐,把我也帶上吧!”
蘇南衣笑道:“大家不必擔心,我會讓達爾勒穿件巫醫的衣裳,你們忘了,那身行套可是能把人的身高都改變了,何況是身形?昨天度拙和王妃鬧翻,王妃院子應該會被嚴密看管,我們去的人太多,目標太大,反而會引人注意。”
她抿了一口粥,“我看達爾勒也不是沖動的人,他的妻子還在城中,他應該知道輕重。”
見她這麼說,云景縱然擔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一切準備好,坐上馬車出發,到了約定的地點,達爾勒已經等在那里。
蘇南衣讓他進馬車,換了衣裳,再戴上面具,果然就瞧不出什麼。
盡管如此,云景還是哼道:“我娘子可是為了你,以身犯險,你最好控制住,瞧瞧就行了,可別沖動,露出什麼破綻來。”
達爾勒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的。這麼久都等了,不會差這一時半刻,大家的好意,我也懂,不會連累諸位的。”
“如此最好。”
話說完,蘇南衣帶著達爾勒進王府,門口的人見到她,已然知道來意,急忙往里通報。
蘇南衣在前面走,達爾勒在后面跟著,他微垂著頭,只看自己眼前那點地方,不四處張望。
沒人知道,這個人就是他們曾經的大公子,前王妃所生的嫡子。
蘇南衣走得不快,她很清楚,達爾勒再怎麼說能夠冷靜,實際上肯定會情緒波動。
這也是人之常情,他是在這里長大的,自小生長于此,出身尊貴,卻受盡冷落,這其中的落差和苦楚,在他心里日 久年深。
再加上被繼母虐待,直到趕出王府,這其中的辛酸又是一句“冷靜”能夠穩定住的。
她腳步放慢,盡量讓達爾勒有時間穩住心神。
剛轉過一道月亮門,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巫醫,請留步!”
蘇南衣腳步一頓,偏頭看過來,發現是巴朗。
她站在原地沒動,沉著冷靜的等著巴朗靠近。
巴朗大步走過來,拱了拱手,目光在蘇南衣和達爾勒的身上掠了掠。
“巫醫,我母親的病,如何了?”
“二公子,今日我再給王妃行一次針,病情就可以暫時壓制,然后我會留下藥,按照我所說的服用即可。”
“巫醫,我母親的病,真的就沒有根除的法子嗎?不知巫醫有否想想辦法?”
蘇南衣眼睛看著他,“二公子,昨天不是已經選定了方案嗎?你們選的是這種,并沒有選擇可以根除的那一個。”
巴朗勉強笑笑,“是,可根除的那個法子,不是得……折損十年壽命嗎?這……”
“我懂了,二公子的意思,是想著又根除,又不折損壽命,對嗎?”
“對,”巴朗的眼睛一亮,“不知巫醫可有辦法?”
“沒有,”蘇南衣干脆的否認,“若是有,昨天我就說了,不會等到今天。二公子,你可是不相信我?”
“并非如此,”巴朗急忙擺手,“巫醫不要誤會,只是為人子,不想看母親如此痛苦罷了。昨天巫醫行針之后,母親的病癥好轉了一些,起碼可以安眠入睡,還沒有謝過巫醫。”
他又開始把話往回拉。
蘇南衣心中冷笑,昨天晚上王妃能睡得著才怪。
那麼一通折騰,就算是沒有生病,氣也氣得睡不著。
蘇南衣也不理會他的謝,直接問道:“二公子可還有其它的事?沒有的話我得去看了,稍后還有別的事。”
二公子吱唔了一下,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蘇南衣一瞧他這副眼睛不斷骨碌碌轉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家伙沒有安什麼好心,一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位二公子,可比巴歷那位世子爺心眼多多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親眼看到她的下場
蘇南衣也不著急,她倒想看看,這位二公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猶豫了好半晌,巴朗才壓低聲音,目光再次掠過達爾勒,“巫醫,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南衣聲音平靜,“公子有話直說,無妨。”
二公子把心一橫,“巫醫,是這樣,我母親最近身體不好,和父親難免有所爭執,父親這段時間也是太忙,不知您能否……想想法子,讓父親不那麼辛苦,讓他多休息休息,和母親的關系也能更好些,他們平時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
“您之前說,我母親生病是為人所害,所以,我猜測著,是不是父親也……”
他繞來繞去,說得極為隱諱,蘇南衣這才聽清他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他是想讓蘇南衣,在度拙的身上做點手腳,讓度拙變得溫和,對王妃體貼一些。
說白了,就是讓想蘇南衣在度拙身上下點類似情蠱的東西,讓度拙對王妃死心塌地。
蘇南衣差點笑出聲,這巴朗還在打這個算盤,怕是還不知道,度拙現在變成這樣,氣急敗壞的對王妃吼 叫,還把她禁足,就是因為菲拉對他動了手腳。
“二公子,姻緣自有天地,這是神明的指示,人心之所喜,利益之所趨,并非是人為所能控制,即便是操控,那也只是短時間內,尤其對人體有極大的傷害。”
巴朗張張嘴正欲說話,蘇南衣繼續道:“二公子一向孝順,又被王爺寄予厚望,想必是不會做出此等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