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格蘭把匕首收好,七殿下瞧著她,抿了抿嘴唇,“你能讓我看看嗎?”
“不行!”思格蘭斷然拒絕,雙手還跟著一護,“這是思源哥哥給我的。”
“我知道,我只看看,不要你的。”七殿下眼睛黑亮亮,濕漉漉的,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思格蘭還想拒絕,但又實在無法抗拒他的眼神,猶豫再三,又把匕首拿出來,“只能看看哦,要還的。”
“嗯,我肯定還。”七殿下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把匕首抽出來,“這匕首可真好,好看又鋒利。”
被夸獎了,思格蘭自然十分受用,“那是自然,我思源哥哥的東西,肯定都是最好的,他舍得給我的呢。”
七殿下好奇地問:“思源哥哥是誰?”
“就是……就是思源哥哥啊,他回家去了。”思格蘭把匕首又拿過來,“對了,你怎麼在我云景哥哥家里?”
旁邊的小太監一聽,心頭頓時直冒冷汗,暗自慶幸,幸虧剛才沒有太過魯莽,沒說什麼冒犯的話。
聽聽,叫得多親熱,云景哥哥!
七殿下眼中閃過驚訝,“那也是我的云景哥哥,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思格蘭上下打量他幾眼,覺得他長得的確是俊俏,但是眉眼間又有憂郁之色,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明媚疏朗。
“我是昨天才跟著云景哥哥和蘇姐姐來的。”
“蘇姐姐?那是誰?”
思格蘭瞪大眼睛,“蘇姐姐是云景哥哥的妻子啊,你怎麼不會知道?她對我可好了!”
“……”七殿下用力抿唇,這一點的確是被比下去了。
云景哥哥大婚的時候,他在外祖家沒有在京城,他的確是沒有趕上,也沒有見過蘇南衣。
蘇南衣這時也吃完了飯,把帶回來的東西拿出來,“這是給你的,小桃,看看喜不喜歡。”
小桃歡喜的接過,“喜歡,王妃賞的,奴婢什麼都喜歡。”
蘇南衣看著她高興,心里也舒暢,一邊翻著她的小本本,一邊看著上面記錄的人。
小桃的字寫得不怎麼樣,但好歹能認得清,丫環能識字,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這是……七殿下?”蘇南衣的手指一停。
“是的,”小桃解釋,“這位七殿下是小姐您離京之后不久回京的,那時候太妃還在府里,七殿下經常過來,他好像很喜歡這里,也喜歡太妃,太妃臨走的時候還叮囑奴婢,若是七殿下來玩,就由著他便是。”
小桃看看四周,小聲在蘇南衣耳邊道:“奴婢也悄悄的跟過他幾次,他就是在花園子里隨意轉轉,有時候一個人坐在下發呆,遠遠的瞧著,還挺可憐的。
哦,對了,他身邊的人,也沒有什麼侍衛高手,就是一個小太監,奴婢試過一次,也是個沒有什麼身手的。”
蘇南衣本來正在認真的聽,聽到最后一句,不禁啞然失笑,“你還試過?怎麼試的?”
小桃表情瞬間嚴肅,“奴婢怎麼也是跟小七在一起這麼久了,小七還教了奴婢幾招。奴婢就是給七殿下端果子,一不留神,手滑了,盤子掉在七殿下面前,差點弄臟他的袍子。”
蘇南衣聽了聽,也沒聽出關鍵點在哪里,“所以?”
“所以,奴婢斷定他身邊的那個小太監是沒有身手的,若是有的話,肯定早就接住了呀,這是下意識的。”
看著小桃一本正經的模樣,蘇南衣實在不忍笑出來,悶得肚子都有點疼。
這個傻丫頭,人家要是真的身手,有心隱藏,又豈會因為她這麼一個舉動而暴露?
“你是從哪學的這個試探的法子?不會是小七教你的吧?”
小桃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小七還說,奴婢這個法子不行呢!”
“那你是……”
“奴婢是聽說書先生講的,話本子里的好多人都是這麼試探的。”
蘇南衣:“……”
她實在有點忍不住了,“小桃,你……”
小桃一臉的期待,“怎麼?是不是覺得奴婢聰明了不少?”
“……是。”
話剛說到這里,外面有人來報,“回王妃,裁縫鋪的人到了。”
“奴婢去把人帶過來,”小桃歡喜的走了。
蘇南衣悶悶的笑出聲,云景正在院子里收拾他小花園的工具,聽到笑意探進頭來,“娘子,你在笑什麼?有什麼開心的事兒?”
蘇南衣抿住嘴,“沒什麼,就是小桃這丫頭……對了,七殿下經常來,你知道嗎?”
云景不假思索的點點頭,“知道,他是去年才回京的,之前一直在外祖家,他是先帝最小的皇子,又沒有什麼倚仗,所以,誰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也沒有什麼朋友,小的時候我經常帶他玩,母妃也覺得他自小失了母親怪可憐的,也挺疼他,所以,他回京之后就經常過來。”
說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湊到蘇南衣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歡啊?其實他……”
“沒有,”蘇南衣安撫的拍拍他的手,“怎麼會呢?你和母妃都喜歡的人,一定錯不了。有機會我也想見見。”
“真的嗎?那太好了。”
蘇南衣笑著回想,她應該是見過這位七殿下的,不過,當時并沒有往心里去。
記得顧西宸曾經說,這位七殿下的母妃徐妃是家中獨女,因為她父親手中有兵權,所以,在宮中行事極為小心。
當時蘇南衣還覺得,顧西宸當時說話的語氣有點怪異,好像是想表達,她不是進宮為妃,倒像是入宮為人質的,就是怕她父親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