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夫人此時也顧不得形象,撲上去又撕扯著小翠,恨不能一把把這個賤婢給掐死。
小翠連哭帶叫,她越是哭鬧,史夫人的火氣就越大,自己的女兒好端端的前程,眼瞅著就要毀了不說還有可能要遭受牢獄之災,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
她如何能夠不恨?!
在她看來,所有的錯處都是小翠的,都是這個賤婢連累了自己的女兒。
云景掃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體,“史大人,這幾個人雖然說是罪有應得,也是你府上的人,可是總得死個明白,本王瞧著他們被一劍割斷了喉嚨,此番身手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有的。
這人究竟是沖著他們而來,還是沖著本王而來,還尚未可知,就請史大人好好的查個清楚,把兇手找出來,也好讓本王安心。”
史林心里滿是苦澀,他平時的事情本來就夠多,現在可倒,好莫名其妙的,又多了好幾樁案子要查,而且件件都是要命的差事。
“下官……”
“怎麼?史大人覺得辦不成?還是說這些事兒不歸你管?”
史林有苦難言,什麼也說不出,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事情已經說得清楚,至于后面怎麼亂,史家怎麼鬧,蘇南衣和云景也不想再管,眼下還是應該盡快找到思格蘭。
兩人離開史家,史家的人在后面跌跌撞撞的送到門口。
云景和蘇南衣上了馬車,也沒有理會他們,直接揚長而去。
走到半路,迎面飛馳而來一匹快馬。
蘇南衣掀開車簾兒,往外一看,坐在馬上的人正是夏染。
夏染勒住韁繩,蘇南衣急聲問道:“如何?可有消息了?”
“不錯,已經找到了思格蘭的藏身之處。我怕你們著急,特意來通知一聲。”
“她情況如何?可有損傷,現在人在何處?”
“她還好,只是被打暈了,其他的并沒有受傷者,你放心。”
聽到夏染說,思格蘭并沒有受傷,蘇南衣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現在人在何處?我跟你一起去看。”
云景急忙也在一旁點頭,“我也要去。”
夏染略一思索,“那邊比較隱秘,你若是想不被人發覺的話,還是騎馬去比較穩妥。”
蘇南衣和云景下了馬車,換成快馬,三匹馬直奔前方而去。
夏染說的一點沒錯,這個地方的確很偏僻。
如果不是思格蘭聰明機智,留下了追蹤丸的味道,夏染恐怕一時也不能找到她。
這里是出了城十幾里的一個小莊子上,四周都是農田,有幾戶稀稀落落的人家。
蘇南衣到的時候,思格蘭正在院子里百無聊賴的蹲在樹下看螞蟻搬家。
看到她的確沒事兒,蘇南衣這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思格蘭聽到聲音,轉頭看到她,站起來跑向她。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蘇南衣的那一刻,心中是歡喜的,如今站到她的面前,思格蘭的心里卻涌起萬般的委屈,嘴巴撇了撇,眼睛酸酸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蘇南衣一看她這副樣子,心里心疼的不得了,輕輕攬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了,沒事了,沒受傷就好。”
云景在一旁有點手足無措,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思格蘭掉眼淚。
小姑娘哭起來也挺嚇人的。
夏染在一旁心里也有點兒不好受,剛剛找到思格蘭的時候,小姑娘手腳都被捆著,那樣子別提多可憐了,自從認識思格蘭以來,還從來沒有讓她受過這樣的委屈。
但思格蘭當時并沒有哭,甚至還沖他笑了笑,夏染以為小姑娘心大,沒心沒肺的,并不害怕。
可誰知道,瞧見蘇南衣竟然哭成了這樣,看來小姑娘并非是不害怕,只是沒有等到讓她可以徹底放心,露出傷心委屈的人吧。
安慰了一會兒,思格蘭便不再哭了,蘇南衣為她抹干了眼淚。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那個人是什麼人?你看清楚了嗎?”
思格蘭搖了搖頭,“那家伙始終帶著黑布蒙著面,根本看不清長的什麼模樣人,且他似乎刻意的避開,沒有正臉對著我。”
蘇南衣微微皺眉,“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對方是認識你的,你也應該認識她,否則的話不必如此遮掩。”
思格蘭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想。”
可是,思格蘭才到京城不久,也就是認識王府里的人,再就是七殿下,能是誰呢?
云景的臉色沉下來,“娘子,你不是懷疑王府里不安全,會不會真的就是王府的人?”
蘇南衣覺得的確有這個可能。
云景咬牙切齒,“竟然干出這種事情,我一定饒不了他。”
“要想找出這個人也不是難事兒,他把思格蘭放在這里,沒有加以傷害,應該就是另有企圖,一定還會再回來的,只要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就不愁見不到他。”
思格蘭立即道:“那我就在這里等他。”
蘇南衣搖頭,“不行,你得跟我回去。”
夏染在一旁說:“還是讓她去我那里住幾天吧!不是說懷疑王府里有內鬼,讓她回去難免會讓人警覺,讓她去我那里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
蘇南衣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至于這個院子里,留下兩個人看守,等著那個人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