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就和被拒之門外差不多。
連禮物都沒有能送進去。
開始有人以為這是顧文遙的手段,就是不想見客,可仔細一打聽,又發現是想多了。
顧文遙被封之后,根本就沒有進王府,而是讓幾個太監把他平時所用之物搬了過來,簡單收拾了個住的院子,他自己帶著人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沒有人猜得到,顧文遙自請封王,就是為了那些府兵,只有親王的資格,他才能有自己的府兵,才能帶人去找思格蘭。
他在那一刻,想找人卻無人可用的那一刻,深感無奈。
也有了一腔孤勇。
若是想護的人都護不住,那,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活著,又有什麼用?
平安是平安了,就是得這麼孤單的,無趣的,暗無天日的到老。
這樣的活,意義何在?
蘇南衣也沒有見到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琢磨著等到晚上,不那麼受人矚目的時候,悄悄去一趟,問問他。
他們在夏府玩了一天,飯也是在這里吃的,夏府的廚娘每個都身懷絕技,讓人大飽口福。
大家都挺高興,說起以前在外的那段日子,每吃到一頓中原的飯菜,個個眼睛都放綠光。
夏染輕笑道:“也不知道現在墨鐸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為咱們不辭而別的事兒耿耿于懷。”
蘇南衣捏著酒杯,“應該不會,他那麼忙,哪有時間?初任國主,怎麼也得適應三兩年。”
“說得也是,”夏染飲了杯酒,“還有思源,我是真想思源了,老修那個家伙,也不知道現在如何,有沒有照顧好思源。”
蘇南衣的手指一頓,“是啊,思源的腿不知道好利索了沒 有,他一向要強,有什麼傷痛也肯說,真是讓人擔心。”
云景小聲問:“娘子,思源也是個皇子,他這麼多年流落在外,對朝中的事務不熟悉,又是突然被找回去的,會不會有很多人都盯著他?”
蘇南衣深吸一口氣,苦笑,“肯定會,雖然不知道他們朝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思源這麼多年都流落在外,吃了不少的苦,就算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是被拋棄的,那麼小的孩子被拋棄,生死難料,思源的心里豈能無恨?”
思格蘭雙手托著腮,“唉,要是思源哥哥不是皇子就好了,如果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我們和他一起去看看,看完了就還和咱們一起回來,天天一起玩兒,多好呀。現在危險沒有了,他也走了,還沒一起過好日子呢。”
是啊,蘇南衣心生愧疚,思源跟著她,還真是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
但愿,他以后能夠一切順遂吧。
蘇南衣心里默默想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了,夏染 清清嗓子,岔開了話題,“對了,咱們給永王送點什麼禮?”
思格蘭首先響應,“送他好吃的吧,我看他每次在外面吃飯很開心,我想宮里的飯一定特別難聽。”
夏染差點笑出聲,“宮里的飯難吃?”
“對呀,我覺得思格蘭說得對,”云景認真點頭,表現贊同。
“宮里的飯就是難聽,沒有人情味兒,哪比得上咱們在一起吃,有意思。”
云景輕嘆了一口氣,還挺惆悵的,“以前我覺得王府的飯也不好吃,偶爾和我母妃一起吃的時候還好一些,后來娘子嫁到王府,我開心得不得了,王儲的飯也就跟著好吃了,我覺得……”
他看向蘇南衣,“王府的廚子沒有換過,廚娘都沒有新加一個,這應該就是和娘子在一起吃飯的樂趣。”
思格蘭忽閃著眼睛,“云景哥哥說得好有道理啊。”
夏染翻了個白眼,“酸死我得了。”
思格蘭捂著嘴笑,“夏染哥哥,你也趕緊娶個有樂趣的人啊,這樣的話就不用酸別人了。”
夏染一瞪眼,“嘿,你個小丫頭,竟然還打趣起我來了。”
眾人一陣哄笑。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蘇南衣提出告辭,他們想去顧文遙那里看看情況。
思格蘭也想跟著,夏染也說:“那我也跟著,我雖然和他不怎麼熟,但感覺也不錯,而且,思格蘭也還得回我這邊,你們也省得再送她,到時候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也好,那就一起去。”
一行人決定了,從后面出府。
永王府在另一條街上,是原來老丞相的府宅,他告老還鄉,也就把宅子還給了朝廷,那還是當初先皇賜給他的。
老丞相一輩子清廉,兒子孫子也都外放為官,并不在京城,這所宅子空著也是浪費,他當時走的時候就寫了折子,讓皇帝賜給有需要的人。
百官們心里都癢癢的,那宅子算不是奢華,但有一種氣韻,再加上又是老大人住過的,另一番其它的意義在里頭。
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有了主人,還是一個低調得讓人忘記了存在的主人。
蘇南衣他們也后門院墻處進入,雖然有段時間沒住人了,但沒有任何的蕭瑟之感。
云景之前來過,蘇南衣前世也來過,是來給老丞相的夫人看病,所以對后宅住處還算是熟悉。
所以,他們沒怎麼費力氣,就找到了顧文遙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