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樣不完美的他,我都可以義無反顧,何況是現在呢?云景說,讓我把他這段失憶當成是生病的綜合癥,或者是后遺癥,我覺得他這個形容說的挺形象的,他說愿意重新開始,互相接受,我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所以,我本來的確是想著離開王府,但我聽他這麼一說,又想應該試一試,我好不容易把云景治好,讓他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上來,沒有理由就這麼放棄了,當初那麼多的艱難險阻,多少次和死亡擦肩而過,我們都沒有后退,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就撒手了,你們說對吧?”
思格蘭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出來反駁,覺得好有道理,想起自己那些天鬧別扭,對云景冷冷淡淡的,忽然又覺得有些愧疚。
夏染也總算的松了一口氣。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多擔心你會鉆牛角尖兒,自己走不出來,或是離開王府,或是就這麼一蹶不振,好在……”
夏染笑了笑,“果然是蘇南衣,非一般的人能夠相比。”
蘇南衣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是在打趣我嗎?其實我知道,要是沒有你們,沒有你和云景的促膝長談,幫他了解過去,找好方向,我們也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談的心情。”
蘇南衣斷了一下,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說你吧,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沒有什麼情況,我本來就是去那里走過場戲的。把那個太監處置了,安排了人手在那邊繼續調查,有人易容成我,過兩天返京,然后我進宮一趟,就說人死了,兇手還在查。至于信不信,那就隨他吧,反正是人帶不回來,他要不信就,讓他自己再去找人查。”
蘇南衣眉頭緊皺,“顧西宸可不是好騙的,他會不會為難你?畢竟他現在不同往日,手握生殺大權,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夏染短促的冷笑,“你放心吧,他還不會殺我,我手里的錢就是最大的籌碼。他現在剛坐穩皇帝的位置沒有多久,國庫不豐,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他還指著讓我給他出銀子呢。”
“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他現在生病,本來性格就陰險毒辣,若是真的發起瘋來,你夏家那邊兒再有人推波助瀾,會有什麼樣的后果也未可知啊。”
夏染點了點頭,“好,我會小心的,你放心吧,好好養著身子,你現在不同從前了,還是要保重自己為上。”
中午的時候,夏染和思格蘭留在王府吃飯,把話說開,云景和蘇南衣之間的那種尷尬微妙的氣氛也消失于無形。
飯桌上的氣氛緩和了許多,有思格蘭的加入,更是不缺歡聲笑語,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云景一邊吃著飯,一邊在心里暗暗想,府里的確好像多了很多的煙火氣,之前的王府太過冷清了,也許,這就是蘇南衣他們能夠得到母妃喜歡的原因吧!
他正在想著,思格蘭給他夾了一筷子魚,笑瞇瞇的問他,“云景哥哥,你下午有時間嗎?咱們一起去野湖邊釣魚呀,上次你只摸了鴨蛋,可沒有釣到魚,這次咱們一起來比賽怎麼樣?”
云景愣了一下,看著那塊鮮美的魚肉,嘴角微微翹了翹。
思格蘭的心里也挺緊張的,之前和云景一直在鬧別扭,不知道他有沒有往心里去,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她眨巴的眼睛,很期待的看著他,云景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目光,“好啊,不過,你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
思格蘭頓時高興起來,“哼,究竟誰輸還不一定呢!”
太妃看著這一幕,心里很是高興,蘇南衣對她說:“母妃,你若是沒事不妨跟我們一起去吧。這幾日您也辛苦了,散散心,我陪著您四處走走。”
太妃求之不得,拉住她的手,連連點頭,“好,好!母妃跟你一起去。”
閆嬤嬤在一旁道:“那老奴吩咐人準備一些茶水點心。”
太妃又跟著補充,“記得準備兩種茶,南衣不能喝太涼的。”
閆嬤嬤笑著點頭,“您放心,老奴都記得了,廚房里也都是用了多少年的老人了,都有數,這方面是不會出岔子的。”
大家都很高興,思格蘭吃完了飯,湊到夏染的旁邊,小聲嘀咕,“夏染哥哥,你能去通知顧文遙一聲嗎?”
夏染無奈的嘆一口氣,對著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行,我去派人通知他一聲,讓他一同去。”
思格蘭晃著他的袖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夏染翻了個白眼兒,明知道這小丫頭是有求于他的時候,嘴里才像是抹了蜜一般,可偏偏對她這一套卻又沒有辦法。
他這幾天神經也一直緊繃著,跟著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再過兩日,就得進宮去應付顧西宸。
他坐著馬車回府,易了個簡單的容,讓管家去派人通知顧文遙一聲,顧文遙一聽說思格蘭請他去城外野湖,很是高興,當即就答應,命人準備了不少東西,興沖沖地帶著前往。
太妃還是頭一次來這里,以前只聽云景和蘇南衣說,現在身臨其境,心里的郁悶和愁苦也沒有了,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