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沉聲說:“回大人的話,王爺說的是,讓您去見他,到了茶樓門口一拜一叩的上樓去,若是少一拜,就要打斷您一雙腿。”
賈意之霍然睜大了眼睛,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皮也漲得通紅,臉上的肉抖了抖,不可思議的看著掌柜的,“你,你說什麼?你……”
掌柜的又把話重復了一遍,一字不錯落。
這話簡直就跟打賈意之的耳光一樣。
他怒不可遏,一直掌柜的吼道:“你!哪里來的潑皮無賴?竟敢跑到本官的府上來消遣本官!來人!”
他大吼了一聲,外面的人就往上闖,掌柜的絲毫不慌抬頭看著他,“大人,小的勸您還是冷靜一點的好,王爺此時就在茶樓,小的只是個傳話的,不敢多說一個字,更不敢錯說,您若是不信,大可以過去看一看,若小的說的有一字是假的,任由您處置。不過……”
他語氣微微一頓,至于為什麼會這樣,您不妨問問貴公子。賈意之的心頭狠狠的一跳,他那個兒子一貫驕縱,他心里也清楚,但怎麼樣也不會和北離親王扯上什麼關系吧?
他腦子里迅速的轉動著,忽然間又冒出一個念頭,莫非……是因為云景的腦子不好使,自己的兒子不知輕重的想要欺負人來著?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老子也不過如此
看著掌柜的信誓旦旦,不像說謊話,賈意之也覺得人家也沒有必要專門跑到他家里來騙他。
他心中忐忑不安,急忙回后院去換一身衣裳,他的夫人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樣子,問他怎麼了。
賈意之本來就身子不爽,要加上這事兒,心里更加煩躁,現在被他的夫人這麼一問,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平時嬌養的好兒子,現在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麼禍,竟然惹到北離親王的頭上去了,現在人家讓我去茶樓了,還要一跪一拜的去,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他的夫人也吃了一驚,轉念又一想,嘴撇了撇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北離親王,老爺,您何必如此慌張?”
賈意之差點給氣笑了,“呵,聽你的意思,好像連北離親王都不放在眼里,你可真狂啊!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就是做了個戶部的小官,可不是皇親國戚!”
他的夫人翻了個白眼兒,“妾身自然是知道,若是其他的王爺,那肯定是要驚慌一番的,可偏偏是這個北離親王,老爺,您大可不必。”
賈意之見她語氣篤定,胸有成竹的樣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以此話是何意?”
夫人嘆了一口氣,“老爺,您怎麼忘了?這個北離親王現在是什麼樣?他的腦子可是壞了呀!”
夫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對付一個傻子,你還需要擔心嗎?幾句好話不就哄過去了?也許春兒惹得他生了氣,但是把他哄回來卻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在街上買點小零嘴什麼的,或者到了那兒要包瓜子兒,說幾句好話,不就得了?至于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聽她這麼一說,賈意之的心又緩緩的放了下來,一拍腦門說:“可不是,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只記得他的身份貴重,忘記了這件事,夫人說的對,的確不必驚慌,是我糊涂了。”
他的夫人撲哧一聲笑,伺候著他換上了衣裳,又整了整帽子,慢條斯理的說:“老爺不必擔憂,您現在可是戶部的人,正得戶部尚書大人的器重,戶部可是朝廷的錢袋子,皇上也重視著呢!您可不能自掉身價呀!”
賈意之被她恭維的渾身舒坦,腰板也挺直了起來,下巴抬得高高的。
到了前面,掌柜的見到他現在趾高氣昂,完全不負剛才的慌亂,心里一轉眼,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掌柜的心中冷笑,也不提醒他,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該到帶到的話也帶到了,至于這個人自己想要怎麼樣,那就全憑他自個兒,今天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那也就要看他究竟想不想要這條命了。
賈意之坐著轎子,轎夫抬著他不慌不忙的往前走,掌柜的跟他說了一聲,騎上馬在前面快速的沒影了。
賈意之依舊不著急,走到路口的時候,看到買糖葫蘆的,想起夫人的話,吩咐人買了兩串,拿著往茶樓走。
到了茶樓門口,他抬腿就要上臺階,此時掌柜的已經回來了,看到他要邁腿,在一旁提醒,“大人,您忘了王爺說過的話?”
家伙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難不成還真的讓本官一拜一叩的上樓嗎?”
他看了看四周,這里正處在鬧市,人來人往的可不少,而且到這里來喝茶的不少是貴族的子弟,他怎麼能丟得起這份臉?開什麼玩笑呢?
掌柜的微微冷笑,“大人,王爺是這麼傳話的,您要是不做,到時候可別怪小的沒把話給您說清楚。”
賈意之以為他是擔心擔責任,大手一擺,豪氣千云的說:“你放心,無論王爺怎麼發作,都由本官來承擔,怪不到你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