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一陣臊得發燒,感覺所有的后路都被太妃預料到,并且給她斬斷了。
太妃不再理會這些女人,看到她們就感覺頭疼,被這些人給蠢的。
“南衣,我們走。”
蘇南衣跟著太妃走出去,這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太醫本來氣得繃著臉,一見她笑,也忍不住樂了。
“怎麼樣?她沒怎麼著你吧?有沒有傷著?”
“沒有,母妃,我好得很,”蘇南衣心里感激,“多謝母妃來為我解圍。”
“說的什麼話,你再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太妃假意沒下臉,“我不疼你疼誰?”
“是,是我的錯,母妃別氣了,回去了給您煮梅子湯喝。”
“這還差不多。”
婆媳兩人走了一段,后面的馬車跟著,蘇南衣低聲問道:“母妃,我們不走嗎?還要去哪?”
現在楚太后還沒有回來呢,太妃也不必向其它人去請安。
“去叫上景兒一起。”
蘇南衣一愣,她不知道,云景也入宮了。
太妃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微怔住,握住她的手,“是景兒差人去給我送的信,我才知道你進宮了,后宮畢竟不便,景兒不能隨意闖宮,若是讓人抓住把柄,反而不妙。”
“是,母妃說得極是,”蘇南衣點頭,“那……他去哪兒了?”
“在皇帝的書房,陪著皇帝,總得找個理由才行,我們叫上他一起走。”
蘇南衣并不樂意見顧西宸,不過——能看看他現在病成什麼樣,也不錯。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并沒有什麼神醫
顧西宸 也沒有想到今天云景又來了,以前云景難得到宮里來一,必要的出席場合還得三番五情的。
最終來了也是不甘不愿。
因為都知道他腦子不好,所以也沒有人和他計較,反而覺得挺有意思。
上一次云景進宮正好趕上顧西宸 犯病,他當時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但并沒有太過深究。
但這一次,看到云景站在他的面前,穿一身玄色錦袍,頭戴玉冠,那雙眼睛黑塵清冷,似乎一眼就能夠看透人心。
顧西宸 的心頭狠狠的跳了跳,他猛然意識到,這樣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腦子不清楚的人會有的!
他一時間盯著云景沒有說話,人已經上前行了禮,禮數周到,字字清晰。
顧西宸的心再次沉了沉,以前他可從來不會行禮的。
顧西宸 的手里緊緊握著毛筆,指尖兒都有些發白。
“平身吧,”顧西宸 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云景表哥,你這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云景垂首道:“回皇上的話,臣已經康復了,您只管叫臣的名字就好。”
顧西宸 的喉嚨滾了滾,心里猶如翻起驚天駭浪,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之間就好了呢?
明明他的病根本就沒有好的可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西宸 的心里不斷的翻涌著這個念頭,頭腦里頓時像充了血,有一瞬間的空白,憤怒,疑惑,所有的情緒糾結在一起,如同浪濤狠狠的沖擊著他的心。
云景見他長時間不說話,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見他臉色不好,眼睛微微瞇了瞇,“皇上,您怎麼了?身體不適嗎?可需要召太醫嗎?”
顧西宸猛然回過神,臉上露出艱澀的笑容,擺了擺手說:“不必,朕沒事,只是剛才有點兒……”
他再次笑了笑,“聽到你說身體康復了,實在是驚喜交加,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來人!給北離親王看坐。”
有小太監急忙搬了椅子,云景謝了恩,轉身坐在椅子上。
他坐的筆直,腰桿挺拔,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氣勢,才真的像北離親王。
顧西宸的喉頭再次涌動了一下,他還是更習慣之前那個傻乎乎,一點規矩都不懂的云景,雖然說不懂規矩,但是卻讓他心情舒爽,分外的放心。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只蟄伏的獸,讓他心神不安。
他總覺得云景就像是一頭沉睡中的巨獸,如今,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間蘇醒,正用黑沉沉的眸子望著他。
而這頭巨獸心里在想什麼,他卻一無所知。
他心里亂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你今天進公宮是……”
云景笑了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之前看到皇上病了,不知道現在身體如何,所以特意進宮來探望。”
他說的簡短清楚,但是顧西宸卻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他很想從云景的臉上探索出什麼來,但是云景面容平靜,目光都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他什麼都看不出來,云景再也不是從前的傻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有任何的不滿都會干脆直接的說出來,讓他根本不用去猜。
顧西宸覺得自己心里都快要著火了,自己的身體一日日變差,到現在,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來解決,而云景這個明明會一直傻下去的人,卻突然之間好了!
一點征兆都沒有,絲毫緩沖都沒有給他留,他現在真想把治好云景的人揪出來,碎尸萬段!
不!碎尸萬段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不過,他忽然間轉念一想,云景的身體情況究竟怎麼樣,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可現在云景的身體卻奇跡般的好了起來,那由此說明,背后給云景治病的這個人一定醫術非凡,那是不是就可以治好他自己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