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云景低低的重復兩個字,像是從牙齒中磨出來。
他短促笑出聲,“本王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這是什麼東西?”
白如畫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帶著淚珠,楚楚可憐,“王爺,這真的就是一些香粉,請你相信妾身。”
云景緩緩的把蓋子合上,“行,你不說,那本王就找別人來說!”
“來人!”他喊了一聲,外面丫鬟婆子上前答應。
“去把上次的那個大夫請來。”
眾人不敢怠慢,立即出去報信,上次的大夫是管家找來的,沒過多久,大夫又匆匆忙忙的來了。
他還以為是白如畫的病情出現了什麼反復,當他看到白如畫跪在地上的時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云景指了指那個盒子,“你過來,看看這里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大夫急忙上前,掀開盒子,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拿出來仔細分辨,眉頭越皺越緊,冷汗都滲了出來,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王……王爺……”
云景面不改色,“說!這是什麼?如實說來!”
大夫聲音顫抖,“這幾包都是有毒的,其中這一包就是前兩日這位姑娘所中的毒,另外,這兩個瓶子里都是劇毒的藥物,至于是什麼藥材分配而成的,在下一時看不出來。另外,這個瓶子……”
他吞了一口吐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這個瓶子里的藥,有些類似……春藥,是男女歡好的時候用的,大夫硬著頭皮往下說,這一瓶……是讓女子落胎用的。”
其他的倒還好,尤其是最后兩樣,云景整個人都瞬間變得暴戾,腦門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他眼底迅速變紅,狠狠地盯著白如畫。
擺了擺手,大夫識趣地退了出去,管家把他送走給了銀子,不用說大夫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一個字也不能往外漏。
房間里如同被人潑了一碗濃稠的漿糊,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發黏,讓人呼吸有些困難,屋子里的燭火輕輕跳躍,映在云景的眼底,猶如一條條憤怒的火龍,只要他稍微一放松,火龍就能夠沖出束縛,直接撲向白如畫,把她撕得粉碎。
白如畫變色蒼白,完全沒有了血色,一雙眼睛含著眼淚,看著云景,“王爺,您聽妾身說,那些東西雖然是妾身之物,但是妾身也從未打開過它們。”
云景冷笑了一聲,笑聲從胸腔里溢出來,“你說這種話,你覺得本王會相信嗎?你是把本王當成傻子來耍嗎?”
這一句話問出口,云景自己的胸口就狠狠疼了一把,可不是嗎?他是傻子!他是地地道道的傻子!
他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去質疑蘇南衣,問是不是蘇南衣下的毒藥,其實在那個時候他雖是詢問,可是他的心里已經有八九成認定了是蘇南醫干的,也難怪蘇南也會那麼傷心。
被冤枉了能不傷心嗎?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以蘇南衣的性格脾氣,怎麼會干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她即便是做了什麼,她也會承認。
可是當時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他腦子像抽了筋一樣,非得認定是蘇南衣干的呢?
他現在想給蘇南衣認錯,想說一聲對不起,都不知道人在哪里!
云景心頭火起,怒火燒著他的心,讓他幾乎要按捺不住,他上前想要伸手捏住白如畫的下頜骨,又嫌棄的收回了手,“碰了你,真是臟了本王的手!本王問你這些東西,你究竟意欲何為?為什麼你會準備墮胎的藥?你想對誰下毒手?”
白如畫連連搖頭,淚水飛濺,“王爺……請您聽妾身解釋,妾身真的沒有想害任何人,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因為之前在深宮處處受人迫害,為求自保用的……妾身敢保證,自從到了王府之后,從來沒有用過這些,也沒有動過這個心思,王府就是我的家,我怎麼會在自己的家里對家人用這些東西呢?”
云景大笑出聲,只是笑聲透出滲骨的涼意,“王府是你的家,你配嗎?這里是北離王府!是忠烈之家,哪里輪得到你來說是你的家!你算什麼東西?!”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這種艷福,臣消受不起
白如畫淚水滾滾,哭的如同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云景狠狠的壓住想要把她暴揍一頓的沖動,咬牙切齒的說:“把你的眼淚收起來,別在本王的面前來這一套!你若是敢再哭,本王就讓人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白如畫嚇得一哆嗦,她看著云景滿眼都是戾氣的模樣,相信剛才他說的話絕對不是妄言,也不是嚇唬她,而是真的會那麼干。
她抽抽噠噠的停止了哭泣,胡亂的磨了一把淚,迅速想著對策,眼下該怎麼辦?
到現在為止,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為什麼云景會突然跑來翻找她的東西,為什麼會突然對她起了疑心?
這些她通通都不知道!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她進了這個王府之后,幾乎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王爺,妾身真的沒有用過這些東西,請您相信妾身……”
云景懶得和她再廢話,像這種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就算是掉了棺材也不會哭得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