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也軍紀嚴明,他手下的兵個個都很規矩,從不仗勢欺人,也不會欺壓百姓。
所以百姓對他們是交口稱贊,都說是蒼天有眼,讓他們遇見了一位好總兵。
但姜方碩也沒有因此沾沾自喜,也沒有想朝廷邀功,只是安安靜靜的守著這一方。
他和公孫昭的關系也是一般,但他本人對公孫昭的印象也還不算不錯,所以一看到心中的內容,他就嚇了一跳,當即就騎馬迅速趕來了。
他對夏染也有幾分印象,之前和蘇南衣一起見過面。
但當時姜方碩的注意力都在蘇南衣的身上,并沒有太在意夏染。
這一次相見,算是正式認識了對方。
“總兵大人,請上座吧!”
姜方碩笑了笑,“夏公子客氣了,今天我來并不是以什麼總兵的身份,還是客隨主便吧。”
夏染對他的態度還挺滿意,也沒有再強求,兩人一同坐下,吩咐人上了茶。
姜方碩也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夏公子,不知你信中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夏染輕輕一笑,“總兵大人,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會和你開玩笑嗎?實不相瞞,這件事情本來沒想著驚動別人,和在下也沒有什麼關系,只是恰逢到了此處,覺得事情有所蹊蹺,在下好奇心作祟,這才暗中調查。
本來以為,是有人貪財,想著禍害百姓,在下就悄無聲息的把他們除了,便是可沒想到,最后竟然牽扯出兵器庫,在下一屆平民布衣,實在不宜插手此事,所以才想著并告總兵大人。”
他說的輕描淡寫,什麼又是調查,又是發現兵器庫,但是在姜方碩聽來卻是膽戰心驚,他知道這其中的每一步都不是簡單的。
夏“公子所說不錯,這件事情的確非同小可,所以,不知夏公子能否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明一下?
以及那個地方所在的具體位置,本官要是接手此事,必須要一擊即中。事關重大,最后是要上報朝廷的,還希望夏公子能夠體諒。”
他說的在情在理,夏染既然是已經想好把這件事情交給他處理,就必須把所查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這是自然,總兵大人請稍候。”
夏染讓人把陳生叫了來,陳生是當事人之一,很多的事情他知道的很清楚,比夏染轉述起來更加詳細,也更能動人心。
陳生這兩天休養的差不多了,一見到姜方碩立即就跪了下來,把自己的遭遇,怎麼染上賭博,怎麼負氣離家出走,又怎麼被人抓走去了那個神秘的山洞里,最后被蘇南衣等人救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他說的事情雖然有的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邏輯很順,聽起來也不像是假話,姜方碩信了七八分,點了點頭,“那個把你騙去的人呢?”
陳生沒說話,轉頭看一下夏染和蘇南衣。
蘇南衣語氣淡淡,“已經死了。”
姜方碩愣了一下,“死了?怎麼死的?”
蘇南衣和夏染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慢悠悠的喝著茶。
在這沉默中,姜方碩忽然就明白了。
姜方碩的心頭跳了跳,他立即意識到,這個沉默不作聲的蘇南衣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夏染都在聽他的!
他不禁心生疑惑,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看樣子很年輕,而且長得很俊俏,但又如此面生。
但這些心思只是一轉即逝,他此次來也不是探聽這些的,把自己該打聽的事該了解的事情弄清楚,就算是目的達成。
夏染又繼續說道:“在公孫昭的府里有一間暗室,那里面放著不少的銀子,大人到時候可以一并查抄了,另外,李明達府里的銀子在在下的手中,到時候也一并交給大人。”
能查抄出大量的銀子,這件事情就是坐實了。
姜方碩重重地嘆了口氣,“沒有想到公孫昭和李明達身為地方官,不說保衛一方百姓,竟然做出如此窮兇極惡之事!真是枉為朝廷的官員,枉為人!
我的治下出了這種事情,也是我的失職,此事一定會嚴加懲處,請夏公子放心,也多謝夏公子出手相助!”
“大人嚴重了,我在京城的時候經常見到永王殿下,王爺雖然年輕,但是胸中自有溝壑,我很佩服王爺的為人,也愿意與他人結交。”
夏染的話點到為止。
姜方碩微微愣了一下,心中驚訝,沒想到他還與顧文遙關系不錯。
其實在看到信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決定這件事情要和顧文遙聯絡說明。
他出發的時候也已經給京里送了信,想必很快就會到達永王府。
如今聽到夏染提起顧文遙,姜方碩感覺與他的關系又近了幾分。
姜方碩笑了笑,“原來如此,那我與夏公子的就是一家人了。”
夏染笑了笑,不罝可否。
姜方碩見他的態度,心里更加篤定,說話也就不像剛才那般謹慎拘謹,“對了,夏公子,我剛剛進城的時候,見城中十分熱鬧,不知是有什麼喜事嗎?”
夏染短促的笑了一聲,這笑聲中極盡譏諷的意味,事情嘛,倒是有一樁,只是不知道應該是喜還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