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早就不存在了,還有其他的藥材,他怎麼那麼大臉,就能張開嘴說要呢?每一樣都價值萬金,我又不是他的戶部,我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說要就要?”
“先拖著吧,拖不過去了我就說得出去找,然后我就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愛咋咋地。”
蘇南衣點頭,“顧文遙應該也快回來了,他回京之后我們要和他多多接觸。”
夏染短促的笑了一聲,“這還用咱們和他多多接觸?思格蘭還在這兒,他就少不了要來。”
“可思格蘭總歸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夏染有些不明白,“說到這件事情,我就想和你討論一下,你也看見了,思格蘭從小就在咱們中原長大,生活習俗也和咱們一樣,她如果在京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看顧文遙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
蘇南衣抬眼和他對視,“她的生活習慣和我們一樣是沒錯,但她到底不是中原人,你也聽吳家說過,她的父母都死于非命,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后面的話沒有再說,表情也有些凝重。
“你是擔心,她將來早晚有一天要回去為父母報仇?”
“不僅僅是報仇,還有部落復興的希望,我擔心。這些重擔將來會都落在她的身上。”
夏染的眸子微微一縮,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蘇南衣現在這樣寵著思格蘭。
她是想趁著一切還沒有發生,要被思格蘭更多的無憂無慮和快樂。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不過就是雕蟲小技罷了
夏染覺得,蘇南衣是真心疼愛思格蘭,甚至不知不覺間,如姐如母。
可她自己……又比思格蘭大得了多少?
但她經歷了太多的傷痛悲涼。
夏染心里有點疼,沉默了片刻岔開話題,“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回去,她們肯定也擔心你,稍后我派人去接她們過來。”
“也好,”蘇南衣答應,“讓思格蘭好好玩玩,等顧文遙進了京,我再好好和她談。”
“你要和她談開?”
“不然呢?總不能我們替她做決定,有時候我們想給她的,以為是最好的,不見得就是她想要的,我們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把利弊說開,引導她,尊重她自己的選擇。”
夏染真的肅然起敬,“我以為……”
“你以為我一人獨斷,不顧她的想法,不告訴她,把她當傻子一樣,蒙在鼓里?”
蘇南衣氣笑,“你是不是變傻了我不知道,但思格蘭那小丫頭,肯定沒有這麼傻。”
“好,聽你的。”
一直到吃了晚膳,在阮小玉院子里照顧的嬤嬤前來回話。
“公子,那位姑娘,今天晚上沒怎麼吃,說是沒有胃口。”
“知道了,你也早點去歇著,今天晚上不必守著她,其它人也一樣。”
“是,老奴明白。”
夏染把人打發走,讓守在那個院子外面的家丁護院也都撤走了。
全部換成了暗衛。
蘇南衣從夜色中慢慢走過來,身后還 跟著一個人。
“都準備好了?”
夏染看著黑沉沉的院子,“嗯,就看她有沒有膽子動了。”
“她不是沒膽子,她是太懂得權衡利弊,不過,人在煩躁之下,理智驟減,加上傷痛,十有八九會落入圈套。”
夏染咬牙,“既然如此,她敢傷我夏家的人,我就讓她知道厲害!”
四周寂靜,夏風溫熱,拂過腮邊,有一種說出來的悶熱粘膩感。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點點血腥味。
雖然只是一點,但蘇南衣迅速注意到了。
“來了。”
夏染睜大了眼睛,一手按在劍柄上。
蘇南衣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影子從院子里竄出來,身形極快,像一道幽靈。
夏染心頭一陣跳,蘇南衣手腕一翻,一枚暗器已經打了出去。
那道身影察覺到暗器,側身避開。
就在這剎那之間,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臉上,原本白凈清麗的臉,此時滿是紅斑,眼睛里也布滿血腥,一片猩紅,宛如一雙獸眼。
她似乎被那枚暗器激怒,奔著這邊就跑了過來。
那模樣,真像一頭獸。
夏染剛想沖出去,蘇南衣示意他別動,搶先一步走出去。
“阮小姐。”
阮小玉沒想到是她,此時猛地看到她,后退兩步,又用手護了護臉,大概覺得自己的樣子丑陋,本來就嫉恨蘇南衣能和夏染站在一起,現在越發覺得難堪。
但很快,她又放下手,眼睛里兇光閃動,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吧,既然你來了,那不別怪我不客氣。”
蘇南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想怎麼樣?”
“我呀,”阮小玉聲音輕飄飄的,像雪粒子飄進人的后脖領子。
“我想你死啊,我想做這里的女主人,你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坐到這個位子上,享受富貴,還霸占著那麼好的男人,你有這個福氣嗎?”
她聲音像從牙齒間磨出來的,咯吱吱難聽,讓人骨頭都有些發麻。
蘇南衣并不畏懼,上下打量她幾眼,“我若是沒有,難道你有?你這副鬼樣子,不怕他看見倒胃口?
夏染生在富貴之家,什麼沒有見過,走南闖北,其它國家部落去過無數,與蒙林王還是至交好友,和意林皇子也是過命的兄弟。
你覺得,有這樣朋友兄弟,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你憑什麼能成為夏夫人?憑你現在這副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