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南衣和云景異口同聲:“妖怪?”
“是啊!這幾個人的死狀非常奇怪,據說很是嚇人,”夏染壓著嗓子,說得鬼鬼祟祟,“聽說啊……”
受不了他這種腔調,云景拿起佩劍頂住他不斷前傾的胸口,“你好好說。”
夏染翻了個白眼,“那幾個人死狀挺怪挺慘,被扎了好幾個大洞,黑乎乎的,就像是被什麼怪物的爪子抓的。”
蘇南衣冷笑,“哪來的什麼怪物,都是自己想出來的,自己嚇自己。”
“我覺得也是,可老百姓不那麼認為啊,他們只會越傳越邪乎。”
夏染指了指嘴巴,“人這一張嘴,正反兩張皮,怎麼說都是理,謠言一起,好家伙,再想辟謠,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關于這一點,蘇南衣和云景都深以為然。
云景問道:“有沒有打聽到,那幾具尸首在哪里?”
“眠夢樓的說是被趙石頭的人弄到衙門里去了,京兆府嘛,這是他的分內之事,至于宋廖東的,還不太清楚,宋老頭兒也真的是……攤上這麼個兒子,真是倒了大霉了。”
“趙石頭?”云景莫名其妙。
“就是趙石磊嘛,四塊石頭,還不是趙石頭?又硬又軸,真是……煩死了!”
夏染的態度讓云景摸不著頭腦,蘇南衣無可奈何的解釋:“趙大人在入京為官之前,曾在夏家老宅那邊做父母官,和我們公子之間有點小誤會。”
“那是小誤會嗎……”
夏染不服,但看到蘇南衣的眼神,又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云景不動聲色,“那趙大人那邊,本王就去看看,夏公子,去宋府瞧的事兒,就交給你吧。”
夏染不解:“瞧什麼?”
“看看宋廖東的尸首,究竟是怎麼個怪法。”
夏染短促笑了一聲,“上次在太后宮門前,宋老頭兒對我的態度可不怎麼樣,恐怕不會讓我……”
他說到這兒猛地頓住,緩緩睜大眼睛問:“王爺,您不會是想著讓我偷偷去宋府吧?”
云景低頭喝茶,嘴角抿住笑意,“怎麼去本王不管,夏公子本事大,相信這點事兒也能辦成。”
“嘿,”夏染有心想說這又不是自己家的事兒,但又想到太妃,暗暗咬了咬牙,“真是欠你們的。”
馬車到了王府門前,夏染也跟著下馬車,“我不管,我這兩天沒吃好沒睡好,還擔驚受怕,都是為了王爺你,你得管我一頓飯,給我一套衣裳穿。”
云景看著他這副“無賴”的樣子,暗暗好笑,心里也挺輕松。
不可否認,和云景在一起,的確有和別人一起時沒有的輕松愉快。
三人一起進王府,老管家看到他們急忙迎上來。
“王爺,您可是平安回來了,老奴都要急死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府里沒事,是老奴聽說去金光觀的隊伍出了事,再加上人命案,人心惶惶的,老奴擔心您吶。”
云景心頭微暖,“本王沒事,好好的,對了,給夏公子準備熱水,衣裳,中午飯也備得好些。”
“是。”
夏染也算是熟人了,老管家對他也熟悉,引著他走了。
云景轉頭看蘇南衣,“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就看了場熱鬧,沒有什麼損傷。”
“那你和本王一同去衙門一趟?”
蘇南衣求之不得,“行啊,只要王爺不嫌棄。”
云景換了套衣裳,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又帶著蘇南衣去京兆府。
京兆府里的人忙得四腳朝天,人命案子接過不少,但像這樁的還是頭一回,趙大人有令,必須得穩得住,外面百姓都瞧著呢,可不能再讓恐慌蔓延。
云景和蘇南衣到的時候,衙門前幾個衙役正對來提供線索的人進行登記。
看到他們來,也沒仔細打量,只掃了一眼,“來提供線索的?排隊!”
云景也沒有吭聲,在一旁站著看。
來提供線索的人還不少,大都是男子,說得繪聲繪色,大概是常出入眠夢樓的人。
“那素兒姑娘平時架子可得很,一般人根本瞧不上,也就是我這樣的,精通詩詞歌賦,她才肯高看一眼,我和她相談甚歡……”
“停,停,”衙役繃著臉,“你想好了再說,要說實話,要是被我們查出你說的是假話,以時候就要關起來坐牢!聽懂了嗎!”
“……還,還要坐牢?”
“那是當然,給我們提供線索,那必須得是有用的,否則要是誤導了我們破案的方向,我們就得懷疑你是不是和兇手是一伙的,讓你坐牢都是輕的!”
那人嚇了一跳,臉色也變了,“我……我……我再想想,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記不太清了。”
“下一個!”
“我也再想想吧。”
“我也是。”
一時間,人就走了大半,這些人哪有什麼線索,無非就是沖著衙門里的賞金來的。
“下一個!”
到云景了。
衙役抬頭看看他,微怔了一下,“你也是來提供線索的?”
“不是。”
“那你來干什麼?”
“來見趙大人。”
“你是……”
“云景。”
“!!!”
衙役頓時扔了手里的筆,站起來行禮,“王爺,王爺,您怎麼來了?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報!”
“嗯,你去吧。”
衙役撒腳往里跑。
蘇南衣掃了一眼剛才衙役記的記錄,基本上也沒什麼有用的。
忽然,她的目光微微一凝,發現其中一條。
她湊近低頭仔細看,云景發現她的動作,低聲問道:“怎麼?發現什麼了?”
蘇南衣手指輕敲,“王爺,您瞧這一條。”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一個小廝,這事兒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