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夏染和蘇南衣一起離開,有人把他們一路送到府門外。
兩人順著路往前走,直到云景的馬車跟上來。
“上來!沒有人跟著了。”
兩人上了馬車, 云景問道:“怎麼如此之久?本王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
夏染看看蘇南衣,蘇南衣接過話:“小的來說吧。此事,的確頗為古怪。朱海良的確給小廝設了靈堂,并沒有急著毀掉尸首。另外,她的夫人,也是真的有病,而他本人,對小廝的死應該也是有所愧疚的。”
“兇手真不是他?”
“應該不是,”夏染回答,“我們提到小廝的死法時,他好像也驚了一下,似乎并不知情。”
“另外,他夫人的病有點蹊蹺。”蘇南衣眉頭微皺,“王爺,您還記得嗎?那天晚上一起去朱家院子的時候,我曾經破過陣法。”
云景不假思索:“記得,本王記得,是用一種粉色的小藥丸。”
“不錯,”蘇南衣語氣一沉,“可今天,我在朱夫人房間窗臺上的盆栽里,發現了一粒同樣的東西。”
云景和夏染異口同聲:“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朱夫人應該已經知道,有人曾經去過她的院子,破過陣法。”
夏染有點后怕:“你……你不早說?萬一她懷疑我們怎麼辦?”
“我也是后來才發現,”蘇南衣掃他一眼,“你怕什麼?如果我說了,你緊張害怕,萬一說錯話了怎麼辦?”
夏染短促“哈”了一聲,指著自己鼻尖:“我害怕?我會害怕?本公子什麼沒有見過?”
蘇南衣笑而不語,只是眼神明顯就是不信他說的話。
夏染生氣,哼道:“本來還想分給你二百兩,看你態度,不分了!”
蘇南衣忍住笑:“你不說這事兒我還忘了,你怎麼回事啊,還要三百兩?”
“三百兩多嗎?我還想要一千兩呢,這藥來得容易嗎?又不是毒藥!藥材大風刮來的?煉藥不用錢?不用花費時間?我與他非親非故,要點錢怎麼了?”
蘇南衣:“……”
好有道理的樣子。
云景坐在他們倆對面,靜靜聽著,沒說話。
夜色深了,馬車回王府,把剛才探查到的消息,一一列在紙上,仔細分析。
看到蘇南衣眼中的疲倦之色,云景道:“你去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蘇南衣還真是困了,她本來就有身孕,容易犯困。
“行,那我就先回院子休息了。”
見她要走,夏染也順rvy要走,云景淡淡道:“你留下,繼續談。”
夏染:“……”
我……怎麼這麼命苦!
蘇南衣忍笑,回院子休息。
沒過多久,她就睡著了,可睡得實在不怎麼安穩,不知怎麼的,就夢到一個人在哭,哭得還挺傷心。
他捂著臉,又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蘇南衣走過去,問他是什麼人,又為什麼哭。
那人哭得傷心,好半天才緩緩抬頭。
一看到他的臉,蘇南衣就愣住了。
“怎麼……是你?”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奇怪的夢
蘇南衣看清那張臉時,一下子驚醒過來。
天剛微微亮,但夢中的一切十分清晰。
她微緩了幾口氣,回想著剛才的夢。
夢到的人,是朱海良。
朱海良的眼睛……
蘇南衣閉上眼,又想起之前在他身上的聞到的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味道。
是一種香氣,應該是和植物做成的香,那種植物叫什麼來著?
她有點印象,但因為少見,記不太清了。
而朱海良的眼睛赤紅,連瞳仁都是血紅的,這極為不正常。
莫非,這個夢,是什麼預兆嗎?
蘇南衣撫著額頭,并不覺得,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夢。
一定有蹊蹺。
天光微亮,她左右睡不著,干脆穿好衣裳去園子里散步。
早晨的花園子別有一番景致,她剛嫁到王府,也沒有時間游玩,不久就出去尋藥。
再后來回府,就忙著給云景治病。
再后來她被迫離府。
細想起來,似乎也沒有好好的,靜靜的逛過花園。
她漫無目的走,心神放空,難得有這樣的閑暇。
一夜未睡的云景站在湖邊樹下,并沒有叫住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廝,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最初他對這個小廝是有所懷疑的,正因為懷疑,才會問夏染要了他。
可一日日相處下來,他覺得這個小廝很有意思,不只是性格,學識、談吐甚至是眼界,都讓他驚訝。
繼而……就是吸引。
他深吸一口氣,心里慌慌的,越發覺得自己怪異,怎麼會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
太匪夷所思了!
他收回目光,莫名的又想去看,他再次看時,看到蘇南衣走入涼亭。
似乎是很閑適的樣子,很放松,在他面前,可從沒有這樣過。
云景看著蘇南衣的動作,目光慢慢凝重起來。
……
早膳依舊豐盛,但蘇南衣沒有什麼胃口,她忽然很想吃點清淡又略酸的東西。
平日里愛吃的小籠包、雞絲面反而覺得有點腥氣了。
“怎麼?不合胃口?”云景問。
蘇南衣否認:“沒有,多謝王爺關心。”
云景不再說話, 想夾給她一個小籠包,半路又放棄,盛了一碗湯給她。
湯是用菌菇熬制,雖然也放了肉,但王府的廚娘廚藝很好,沒有一點腥味。
蘇南衣感覺這個好得多了,“多謝王爺。”
她吃了幾口,感覺無比對胃口,云景看著她的模樣,又盛了一碗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