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掉下眼淚來,感覺無比可憐。
夏染心里有些奇怪。
她一醒來就在這里?
夏染看看她又看看那叢枝藤,腦子里忽然閃現一個想法。
他問道:“你睡了多久了?你自己知道嗎?”
“我就睡了一晚上,我明明是在家里睡覺的,天黑了睡覺,天早起床,這不是一切正常的嗎?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到這里來,這里沒有窗子,沒有太陽,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辰了。”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不是七月七嗎?剛剛過了中元節。”
夏染一聽到她這話,頓時眉頭一皺,后面的那幾名暗衛也面面相覷。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阿秀就感覺到不對勁,茫然的問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難不成我被關在這里連日子都記錯了,難道是我腦子壞了嗎?”
阿秀說著不禁開始胡思亂想,本來就是蒼白的臉,更加慘白一片。
夏染搖了搖頭:“今天不是七月十七,今天都已經七月二十五了。”
阿秀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一片,嘴唇都有些發抖,她張了張嘴,似乎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眼睛里不斷的滾落出大顆大顆的淚。
夏染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有所不忍,低聲勸道:“你也別太難過,應該不是你腦子壞了,如果你腦子壞了,你怎麼會記得七月十七呢?記得這麼清楚,只不過是這段時間里一直在昏睡,所以記憶上出現了偏差。”
這話讓阿秀聽起來更加覺得匪夷所思。
她有些懷疑:“我一直都在昏睡,難道我昏睡了這麼多天嗎?可是我完全沒有感覺呀?”
這個問題夏染也回答不了,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蘇南衣也曾經跟他說過,當時被困住的女子身材枯瘦,就像是渾身的血肉都被吸干了一樣,當時。他們也認為,這些怪異的植物,是用吸人的血肉,以達到滋養,代替陽光。
所以,能在這種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生長。
當時他們也以為,既然植物把人的血肉都吸干凈了,那人肯定是活不了了。
他今天來,說實話,也是做好了看到一具干尸的準備。
可怎麼想都沒有想到,會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
夏染愣了一會兒回過神,覺得這事必須得回去和蘇南衣說一說才行。
“你也不必擔心難過,既然我們來了,就會把你救出去,其他的事情出去以后再說吧!”
阿秀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
“你們知道怎麼出去?”
夏染點了點頭:“當然,我們知道,你只管跟著我們走便是。”
阿秀對著夏染行了個禮,再三表示感謝,看著她無比瘦弱,像被風一吹就能吹倒的樣子,還在行禮,夏染就有些于心不忍,伸手去扶了她一把,讓兩名暗衛先帶著她出去。
不管這些枝藤為什麼沒有把這個女子吸成干尸,反正這些詭異的東西是不能再留了。
夏染經過剛才的事,心神也穩定了不少,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按照蘇南衣之前交給他的操作,一步也不敢差。
把東西都擺好,符咒也貼上下來,拿出特制的火折子,火折子上都抹著摻了藥水的油。
火光閃動,夏染把火折子也扔了過去,那些枝藤遇火燃燒,瘋狂的舞動起來,如同真的活了一般。
火光映著那些瘋狂扭動的影子,就像是要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惡鬼,一個個張牙舞爪,看的人心里直發毛。
夏染硬著頭皮在這看,直到看著這些東西慢慢的不動了,最后化成一堆灰燼,斷沒有再恢復的可能,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仔細的檢查一遍,的確是都死了,這才帶的那些暗衛回到地面上。
那個姑娘正站在樹下,抬頭看著滿天的星光。
她現在看起來比剛才平靜不少,顯然已經接受了剛才夏染對她說的話。
看到夏染過來,她急忙快步迎上來,又要行禮。
夏染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我把你救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你行禮的。”
阿秀微紅了臉,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夏染思索了一下,問道:“你說你是城外莊子上的,是哪個莊?”
“就是劉家莊。”
“那你家里還有什麼其他的人嗎?”
“有啊,我父親還在,母親去年過世了,現在就剩下我和父親相依為命,我這麼多天沒有回去,他一定很擔心我。”
“那我送你回家吧!”
阿秀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真的嗎?公子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夏染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本公子說話算數,現在就派人準備馬車,先離開這里。”
他們是偷偷摸摸來的,在人家白府里很多事情不太方便。
萬一被人家發現也是麻煩。
好在他們這些人身手都非常好,尋常的巡邏軍士也發現不了他們。
他們順利的出府,來到街上,天光已經微微亮,快到開城門的時間。
夏染讓阿秀上了馬車,一邊和她閑聊,詢問著她家里的情況,一邊吩咐車夫趕去城門口。
阿秀把家里的情況都說了,一五一十的說的很清楚,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