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面沒有人答應,腳步聲依舊不停,隨即有人推開了門。
他心里有點兒不痛快,這里的人果然都是粗俗,不講禮數的。
明天起來他第一件事兒,就是給這些粗人好好的立立規矩,把他們的思想好好正正,讓他們知道誰是主子!
見了他必須就得磕頭問安,說話恭恭敬敬,進屋要敲門,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夠私自闖入。
他心里一剎那間,就想起來了好幾條規矩,不由自主地也覺得自己真是個主子了。
他抬著下巴,無比高傲地沖著進來的人說:“干什麼呢?隨便進來,有沒有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還不快點跪下!”
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看到對方手里提著的鋼刀,后半截話又咽了回去,眼睛瞪了瞪,那抹刀光有點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進來的兩個人臉上都戴著面具,是兩張鬼臉,看起來無比駭人,他的屋里沒有點燈,只有從窗外流泄進來的月光,映在他們的面具上,猶如從地獄里來的召魂惡鬼一般。
他頓時汗毛倒豎,預感到不妙,一下子從床上翻身坐起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要想干什麼?”
蘇南衣看著他這副慫樣,語氣輕蔑道:“你剛剛說什麼?讓誰跪下?我沒有聽清楚。”
二管家心里暗暗叫苦,臉上僵硬的擠出一絲笑容來:“二位莫要見怪,是小的眼拙,沒有看清楚,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想要干什麼呢?”
云景冷笑了一聲:“你說呢?你覺得我們要干什麼?”
“我,我沒有得罪二位吧?我也是今天剛到這莊子里來,要不然這樣,你們看有什麼喜歡的,想拿就拿行不行?這里我說了算!”
云景冷聲喝斷他的話:“少胡說八道,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難不成是當成打劫的劫匪了嗎?”
二管家愣了一下,他的心理的確還是這麼以為的。
這兩個人不是劫匪,那又是什麼呢?
他本來還在心里暗怪自己倒霉,怎麼來的第一天晚上就攤上這種事兒了呢?
可現在聽對方的意思,并不是來打劫的,那是……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二位大俠,不知道是有什麼吩咐?在下剛來這里,初來乍到,好多事兒并不太懂,還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只要能做得到的,保準不說二話。”
蘇南衣心里暗自好笑,這家伙別的不說,這種話說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也難怪能夠在王府里混到管家的職位,是得機靈一點兒,至少能夠察言觀色,知道該說什麼話。
她轉身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二管家:“看你這麼機靈,不如你來猜猜,我們究竟是來干什麼的,如果你猜對了,就有額外的獎勵,如果猜不對……”
她后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雙手拄著鋼刀,刀尖戳在地上,微微的轉動,發出淺淺的聲響。
可這聲音在二管家聽來,就如同滾滾的驚雷一般。
甚至開始腦補這樣的鋼刀割在自己的身上,該有多麼疼!
還想到了自己的死法,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心里無比的惶恐。
他剛剛開始過好日子,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不行!絕對不行。
他想到這里,從床上滾下來跪在地上:“二位大俠,小的愚昧,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位,還請二位明示!”
蘇南衣聲音微微一揚:“這麼說,你是猜不出來了?那……”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乖乖受死吧!
蘇南衣手里的刀光一晃,二管家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猜,猜!我猜!我這就猜!”
他跪在地上,冷汗滾滾,把自己這些日子干的事兒,來來回回的想了好幾遍,實在想不出來。
他得罪的人不少,每次在府里受了什麼氣,他就變著法兒的折磨手底下的人。
可那些人平時都忍氣吞聲的,連個重話都不敢說,怎麼可能忽然之間,就找了這麼二位殺神來對付他呢?
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半晌,卻是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越想腦瓜子里越亂,就像是有一堆爛線團,怎麼也離不出個頭緒。
越想不出越著急,越著急越想不出,最后他看著蘇南衣和云景,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眼淚都流下來了。
“二位,還是把話說個明白吧,我究竟哪里得罪了?請盡管說,能夠彌補的我一定彌補,小的實在是琢磨不出。”
蘇南衣覺得也差不多了,語氣冷冷的問:“你買香料干什麼了?這麼快就忘了嗎?”
一聽到香料兩個字兒,二管家如同被針扎了一般,激靈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他認真的看了看蘇南衣,但是蘇南衣戴著面具,怎麼也瞧不出模樣來。
看見他這一臉震驚的神情,蘇南衣和云景就知道,果然是沒有找錯人,這件事情的確和這個家伙有關。
“我……我不知道什麼香料,我一個男人,買香料干什麼呢?”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再說,我也不負責這些。府里有專門的人買香料什麼的,要不然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蘇南衣突然出手,鋼刀一下子砍在地面上,把一塊地磚看得稀碎,這一聲響,直接把二管家后面的話給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