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南衣早早的安排下了后招。
他們在院子里等消息,老修從屋子里出來,點亮了院子里的燈,如同白晝一般,看到滿院子的狼藉,他弄的那些機關,幾乎樣樣都把對方給打的措手不及。
他心里這個高興。
學習了這麼長時間,今天總算是實戰了一回,而且是匆忙之間布置下的,也沒有趁手的工具,能有這樣的成果,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他琢磨著,等他回去以后,把陸思源的病治好了,他就把自己的住處和陸思源的住處,都安排上這些東西,這樣,也就不必有太多的巡邏把守。
畢竟陸思源的那個性子,他并不太喜歡很多的人。
老修看著這些東西,思緒已經飄到了很遠。
蘇南衣站在臺階上,想起之前和云景一起出門的時候,在那座小屋子里被困,四周一片漆黑,云景當場就犯了病,人跟著暴怒,如同發狂一般,把她從那個屋子里帶了出來。
明明還沒有過去多久,但此時想起來,卻總覺得像是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那麼遙遠。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從宮里出來之后情況如何,蘇南衣說不上心里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就是忽然間有點兒想見云景了。
她吩咐小桃和思格蘭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王府。
老修回頭一看,不禁有點納悶:“咱這就回去了?不把這收拾一下了?”
本來蘇南衣在這里落腳,就是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尋求個安靜。
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那意義也就失去了,沒必要非得在這里守著。
“不必了,事情已經了解了,咱們不用在這守了,明天派其他的人過來收拾吧,回王府。”
她既然這麼說了,其他的人也沒有意見,大家收拾好東西,坐上馬車回王府。
她沒有回來,云景根本就睡不著,先別說心里有好多的事兒糾結著,就是蘇南衣沒回來,他也無法入睡。
想找卻又不知道人究竟在哪里,更何況他知道蘇南衣是不希望他大張旗鼓的去找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等著,期盼她能夠回來,不要就這麼丟下他離開了。
他已經派手底下的人去門口問了好幾次,都沒有蘇南衣的消息。
他坐立不安,攤開的一本兒書,已經好久沒有翻頁了,準備要寫的折子,也刪刪改改來來回回了好幾次。
正在煩躁不安著,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響,他心頭沉下去。
“還沒有王妃的消息是吧?”
“回王爺,王妃回來了,正往這邊來!”
云景聽到這話立即站了起來,把手邊的東西一推,快步迎了上去。
他剛一出書房的門,就看到蘇南衣幾個人一起回來了。
她走在最前面,身上穿著男裝。
無論有多少人,無論她穿的是什麼,云景總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
蘇南衣讓小桃回院子去收拾,讓小七也回去休息。
老修正想著轉身帶著思格蘭走,忽然就想起了什麼,從袖子里摸出一樣東西來遞給蘇南衣:“對了,你看看,這是什麼?是我剛才在院子里發現的。”
之前匆忙他一時也忘記了。
蘇南衣接過東西來一看,眸子不禁微微一縮。
此時云景下了臺階:“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累壞了?那就進屋說吧。”
他一邊讓蘇南衣進屋,一邊讓人準備熱水和點心。
雖然他不知道蘇南衣究竟干什麼去了,但是,他想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蘇南衣已經出去很長時間,一定累著了。
蘇南衣看著他進了書房,讓左右都退一下。
“你今天去宮里情況怎麼樣?怎麼去了那麼久,我看到街上有禁軍,去查抄了翼王府,顧西宸還沒有消氣嗎?”
云景笑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聲音冷酷:“他怎麼會消氣?他要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把翼王踩在腳底下,讓他永遠沒有再翻身的可能。
即便現在翼王不知下落,甚至連死活都說不準,他就一口咬定了,翼王是畏罪潛逃,從大牢里逃出來,這可是重罪,要不是他的老岳父以性命為賭注,只怕是連翼王妃都保不住。”
蘇南衣想到了事情恐怕不那麼容易過關,如今聽到說李老大人以生命為賭注,也是吃驚了一下。
“所以呢,顧西宸到底有沒有放過翼王妃?”
“那麼多人求情,雖然是放過了,當然,李老大人的官位也沒有了,一擼到底,還不如之前他自己提出的退隱,還能保留一點臉面和名聲,現在是什麼都沒了。”
蘇南衣心里一陣唏噓,這位李老大人在官海這麼多年,沉沉浮浮,能屹立不倒,也是有些手段的人,如今卻因為選擇了翼王,幾次三番被連累,這一次更是丟了官職。
不過,蘇南衣的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感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當初李老大人選擇翼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這是因為他們貪心不足,想著永遠把榮華富貴流傳下去,得到了的還想要的更多。
若是當初只安安分分的做一個臣子,沒想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潑天富貴的人家,如今只怕會過著太平安穩的日子,一直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