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松白點了點頭,雙手托著腮,眼神迷離:“按照我跟你說的準備,那就錯不了,放心吧,我肯定是向著你的。”
夏染嘿嘿一笑搖了搖頭:“我可不敢相信,我知道你和驚龍宮的關系不一般,你和我呢,卻又是敵對的關系,怎麼會向著我呢?”
司徒松白微微睜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驚愕的神情:“你胡說,誰說你跟我是敵對的關系,我和你怎麼會是敵對的呢?咱們倆是朋友啊!”
夏染嗤笑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跟我是朋友,跟我是朋友,你當初拉著我去水云樓,讓我錯過了一筆生意!”
司徒松白漂亮的眉頭擰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口齒不清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緣故,她的聲調微微有點拉長,竟然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這能怪我嗎?不是你自己喜歡那些漂亮姑娘的嗎?水云樓全都是漂亮的姑娘啊,我帶著你去,你不也是高高興興的跟我去了嗎?”
夏染一時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是在回味當初在水云樓里的感受吧。
忽然,不知怎麼的,司徒松白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瞪大了,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此時,她這雙眼睛里像是有水光波光瀲滟,濕漉漉的,看起來就如同一只無害的小動物,直直的就看著夏染。
“你,你干什麼?”
夏染看著這雙眼睛,忽然就有些結巴了。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還在想著水云樓里的那些姑娘,你究竟看上誰了?”
她的眉頭依舊擰著,嘴巴也嘟起來,再配上這麼一雙眼睛,實在看得讓人心頭跟著一絞,好像特別難受。
夏染也不由自主的擰起眉頭來,一時間沒有回答。
蘇南衣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你來我往,似乎都是喝醉了。
再看司徒松白的這幅狀態,心頭微微一動,也不知道這句話里到底藏了幾分真幾分假。
如果這話是真的,蘇南衣就覺得,司徒松白對夏染一定是有意思的。
可是她現在不敢說,一定看透了這個姑娘。
這姑娘可比想象的要城府深得多。
夏染垂下眸子,看著她的雙手,一時間也沒有掙開。
沉思了片刻,就在司徒松白以為,他要說出什麼情深意濃的話來的時候,他緩緩抬起頭來說:“說云樓里的姑娘個個好看,我也說不上來,具體是看上哪一個了,說看上這個了吧,又傷了那個的心,說看上那個了吧,又怕這個難過,實在是不好抉擇呀!”
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司徒松白緊握著他手腕的手緩緩就松開了,眼睛里慢慢升上了幾分紅,然后對著夏染哈哈大笑,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往桌子上一扔。
“我喝好了,我要走了!”
夏染被她突如其來的離開弄得有點懵,伸手去抓她的袖子:“你別走啊,再喝幾杯呀!”
“我不喝了,我還有事兒呢,我也得回去忙活拍賣的事情,既然答應了要幫你的忙,就必須幫到底。”
“那我可得好好的謝謝你,你想要什麼謝禮,盡管跟我說,我只要有的,一定能做到!”
聽到他這番話,司徒松白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那我想要那個龍骨,你能給我嗎?”
這話一說出口,蘇南衣的心頭就震了震他。
她假裝無意的看向他們倆人這一邊,夏染臉上絲毫不顯,似乎還是酒醉的狀態。
“龍骨?”
“是啊,你舍得嗎?”
“沒,沒問題呀!”
“你若是想要,那我就給你。”
司徒松白又黑黑的笑了起來,手指點了點他,也沒說要,也沒說不要,轉身慢慢的往外走了。
夏染追了她幾步,到樓梯上,司徒松白擺擺手,讓他不用送,自己慢慢走回去。
夏染不答應,又派了個小廝在后面跟著。
司徒松白也沒有拒絕,就這麼晃晃悠悠的上了街,回去了。
等著她一走,夏染緩緩直起身子,不再依靠樓梯,他的眼神清明,哪里還有剛才醉酒的樣子?
他轉頭問蘇南衣:“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
“她我還是一時猜不透,這個姑娘的確很厲害,倒是那個宋慶夫,有點意思。”
“怎麼說?”
蘇南衣輕輕的笑起來,“那家伙欲蓋彌彰,他的身上有藥味兒,而且是我下的毒的味道,他雖然極力遮掩了,但是我自己的毒,我能不清楚嗎?只要有一絲一縷我就聞得到,所以……”
“所以,”夏染接過話去,“那天晚上夜闖小院子的人就是他。”
“不錯,”蘇南衣點了點頭,“目前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人的行為,還是司徒松白讓他怎麼做的。”
夏染回到屋里,也沒再往飯桌前湊,而是吩咐人重新擺上了茶。
他的確沒有喝醉,但也喝了不少,飲了半杯茶,這才緩緩說:“我覺得司徒松白不像是做戲,她和那個姓宋的之間,只怕的確有什麼微妙的關系,看著他們兩個表面互相關心,但似乎并不是一條心。”
蘇南衣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她很清楚,夏染對這方面十分的敏感,畢竟都是從這方面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