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把想要說的話都到了嘴邊,后然老修在里面叫了一聲。
蘇南衣立即站起來,對云景說:“你想要說什麼?”
鼓足的勇氣被這麼一打岔,云景再也說不出來了。
“也沒什麼,一起進去看看吧!”
兩人一起走進屋內,就看到泡在大桶里的病人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王氏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一見到她的兒子醒了,實在是高興的很,她兒子已經有兩天多沒有清醒過來了。
就算是醒一下,也是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但是她感覺得到這一次卻是不同的,兒子的眼神明亮,雖然說還有些疲倦,但的確是清醒的。
她奔到桶邊,也不敢亂動,就在那里默默的流著眼淚。
這情景,看得人心頭發酸。
他兒子名叫王順,今年剛剛十九歲。
經過老修的一番治療,他身上籠罩的那股子黑氣也慢慢消散了,本來發青的臉色,現在雖然是蒼白,但也比原來要好的太多。
這樣一看,小伙子長得還是蠻清秀的。
“娘,你別哭……別哭啊。”
王氏胡亂的抹了抹眼淚,點點頭說:“好,娘不哭,娘不哭,我兒醒了,我應該高興才是!兒子,快看,這位是救你的大夫,快謝謝大夫!
是東家幫你找的大夫,還給我們出了銀子,實在是對我們母子有再造之恩呢!”
王順看向老修,正想要說話,老修擺了擺手:“客氣的話就不必說了,等你好了,再說道謝的事兒也不遲,你現在感覺如何?!”
“還是有些累,不過,我現在感覺身體輕快了許多,之前就像是被壓在巨石底下,怎麼也松不了這口氣,現在感覺好像卸下了身上的重擔,已經爽快多了。”
聽著他的形容,王氏又難過地流下眼淚來,之前她只知道兒子難受,可不知道是如此的難受。
老修點了點頭:“那就說明已經好轉,不必擔憂了,年輕人,你命很大呀!”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母子二人都十分高興。
這時候夏染和趙大人也來了,老修讓他們幫著又把人抬回屋里去,被褥什麼的都換了,干凈松軟的。
老修也有些疲倦,對蘇南衣說:“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看他的身體,還是得需要再針灸什麼的。”
蘇南衣讓他去歇歇,剩下的就交給她來做。
王氏十分驚訝,沒想到這個女菩薩一樣的人,竟然也大夫,而且還從隨身帶著的布包里拿出針來。
這針又細又長,她之前也帶見過鄉下大夫的針,但遠遠不及蘇南衣的這一套。
針灸也不是什麼背人的事兒,蘇南衣也知道她的一片慈母之心,也沒她他出去,就讓她在一旁看著,給王順開始行針。
王順到底是年輕,身體本來也挺不錯,恢復力很強,蘇南衣這一次針行下去,很快就有了成效。
他又咳嗽了一陣,吐出幾口黑色的濃痰,然后整個人又都輕快了幾分,連出氣都明顯的順暢,呼吸也更加沉穩有力。
蘇南衣又開了個方子交給夏染。
夏染命人拿了藥材,煎藥讓王順服下,這一套治下來,王順就如同重新煥發了新生一般。
“現在感受如何?”蘇南衣問。
王順靠在床頭上,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掠過:“多謝大夫相助,我感覺已經好多了,甚至現在就能夠下地。”
他一邊說著,一邊要掀被子下來,這種救命大恩,多叩幾個頭都是應該的。
“你還是先別動了,現在雖然能夠下地,但到底病了這麼久,還是好好的養著,這樣才能不辜負我們為你救治一場。”
老修扶住他,又叮囑了他幾句,王順只好又靠在床頭上。
蘇南衣給夏染遞了個眼色,夏染立即會意,轉頭對王氏說:“我們今天中午想在你家里吃午飯,你覺得如何?我可是聽管事的說了,你做飯的手藝很是不錯。”
王氏喜出望外,難得夏染不嫌棄,她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推脫呢?
“行,行啊!當然沒問題,東家不嫌棄我們,我一定好好的給東家做一頓飯。”
“那行,你去找管事的,讓他拿上食材,就開始準備吧!”
看到兒子好了,現在精神抖擻,王線心里也十分的高興,好像連天都跟著變得開闊了,她哪還有什麼煩心的事,馬不停蹄的就去了莊子上找管事的。
王順看到這一幕,直到他娘走了,他這才說:“東家,您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這個小伙子還挺聰明。
他和夏染最相熟,夏染也就成了大家的代言人。
拉了把椅子在他的面前坐下,夏染說:“我的確是有事想問你,還希望你能夠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如實告訴我。”
王順毫不猶豫的點頭:“東家,你想問什麼只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保證知無不言,您的救命大恩,我無以為報,但凡是能為您做的,我保證義不容辭!”
夏染微微有些驚訝,這小伙子頭腦清楚,條理分明,說的話也挺不錯,窩在這個地方實在是有點可惜了。
“是這樣的,你的病病的有些蹊蹺,想必你自己也感受到了,并非只是尋常的風寒之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