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也不必落到如此地步,讓你母親擔憂,更是耗盡了家里的錢財,我想問問你,你這病究竟是怎麼得的,你自己心里有數嗎?”
王順的臉色微微泛白,眼神中有幾分懊惱和驚恐,雙手也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
在場的人哪個都是人精,哪個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瞬間都意識到,這里面定然是有隱情。
“東家所說即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想為母親分憂,因為莊子上的活不多了,已經閑了下來,我就想著出去找個活干。
我從小認字識字,會算賬,找個活應該不難,其實,我之前就一直想著去城里找個活,也能夠多掙一些錢,還能夠學點本事。
只不過后來父親去世,我不忍心讓母親一個人在家。
所以也就沒有再去,就趁著農閑的時機找了一個其他的活。
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太在意,可是過了幾天,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王順嘆了一口氣說:“剛開始的時候,說他們是在山里挖礦石的,是和官府相關的,所以要嚴格保密。
不能讓我們走漏任何消息,進去的時候走到約定的地方,就會把我們的眼睛蒙起來。
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哪里。
剛開始我覺得這也沒有什麼,之前也曾經聽說過,礦石的資源很稀缺,所以也很隱秘,怕別人知道了過來搶。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聽到似乎有小孩子的哭聲,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就那一聲,再后來就沒有聽過。
我也旁敲側擊的問過別人,其他的人都沒有聽到。
過了兩天,再也沒有聽見過,我也就把這事忘了。
可是,我又發現,在一旁的山石上,有一個小小的手印。”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這個人是關鍵
王順說,那是一個小小的血手印。
他當時看到這個血手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那天聽到的小兒哭聲,絕對不是錯覺。
他當時嚇得心驚膽戰這些的,想了想這里是生產礦石的,怎麼會有孩子?
即便是礦上其他人的孩子,也不應該有這樣的選手印。
而且,他在這里這麼多天,也從來不讓他們出房間,房間一個個都是十分簡陋,除了到外面去解個手之外,平時根本不讓出去。
想看看其他的人,也只能在吃東西的時候,但是大多數人都被勒令不準說話。
從那之后,王勝就多了幾個心眼兒,他想著,恐怕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他也仔細的聽過,如果這里是礦石開采,那為何沒有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干活的時候是在夜里,而周圍一片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之前的時候并不覺得,后來覺得不對勁了,就越想越不對勁。
礦山開采哪里有在晚上進行的?
如果是有,那一定是趕工的時候,也應該是燈火通明,人聲嘈雜,而不應該像他們那里,一片寂靜,甚至連風聲似乎都停了,好像是陷入一片死地一般。
有時候,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那麼,開采礦石的人在哪兒呢?
凡事就怕留心,一留心,很多事情就會發現端倪。
他開始注意自己所干的活,其實就是記記數,那些找他前來報數的人,分為兩種。
一種是推著小推車的人。
他們出去的時候都會給他看一塊令牌,看到令牌,他只要記上一個數就行,等那些人回來了,再記上一個數。
雙方相抵,就可以知道去的人有沒有回來。
有誰只出去了沒有回來。
因為那些人都穿著黑色的衣袍,遮得很嚴實,他在那里計數,就是全憑牌子,不看臉。
另外一種,就是抱著木匣子回來的人。
他也看過那些木匣子,當然了,只是看外表。
木匣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他從抱著匣子的人動作上來看,有的匣子里的東西重,有的匣子里的東西清輕。
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他從來沒有機會打開看過。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他又發現經常和他吃一起吃飯的人也在發生著變化。
有的人可能忽然就不見了,也有的是新來的面孔。
王順心里不安,他越發覺得這里面有鬼,思慮再三,他管事的人提出,家中母親生病,想要回去照料。
當然,這只是一個借口,身為孝子的他,說出這種話來心里十分的愧疚。
可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從這里抽離。
管事的人當然沒有答應,而且說出的話來有些意味深長。
管事的說:“別著急呀!你先忙過這幾天,過幾天,你想休息多久都行。”
王順當時聽了這句話,以為管事的是推脫,或者是因為這幾天的確是很忙,讓他先忙完了這幾天再說。
無奈王順也想著再過幾天,過幾天再說一次,如果管事的還是不同意,那他就死活不來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還真的就是過了幾天,他就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總覺得心里像壓了塊石頭,說不出來的難受,當天晚上他就找到管事的,提了一下,管事的當時聽他說完,沉默了片刻,說:“過了今天晚上吧,反正你也來了,就干完今晚,明天你就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