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
老修他們三個人出了村子,才微微松了口氣。
夏染笑呵呵的說:“你不錯呀,很快就和那個老家伙打成了一團,我可看得出來,那是個老狐貍,眼睛沒正眼瞧我們一眼,可實際上一直都在觀察,也虧你想得出來,什麼戲班子之類的說辭。”
“那是當然,我老頭子什麼沒有見過,他是老狐貍,老狐貍也斗不過好獵手啊!”
夏染忍不住笑:“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是狐貍中的狐貍呢!”
趙大人心里也十分的敬佩他,以前在地方做官的時候就出來辦案,但百姓對他都十分的熟悉,誰都知道他是當官的。
所以,像這種微服私訪的情況,還真的不是很多。
尤其是像今天,還裝作了農戶,他親眼瞧著老修和那個老劉頭談笑自如,明明是頭一回見,卻如此隨機應變,實在是讓他佩服萬分。
他現在心里不禁暗暗的想到,他以后告老還鄉,辭官不做,也得去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闖一闖江湖。
世界上的有趣的那麼多,光盯著做官,和官場上的那些人明爭暗斗,也是沒意思的很。
老修絲毫不知道,通過今天的事兒,他幾句話就扭轉了人家趙大人幾十年的為官想法。
說歸說,讓老劉頭答應,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三個人收了笑聲,不慌不忙地向著莊子上走去。
沒過多久,果然就有人來打聽,夏染早已經安排好。
那個家伙打聽到的也只是夏染想讓他知道的。
打聽好了之后,那家伙迅速回去稟告老劉頭,他自己哪里知道,他被夏染派去的人反跟蹤了。
回去的人向夏染稟告,沒錯,就是老劉頭派來的人,看來這老家伙還真的是十分謹慎
夏染去找蘇南衣,把這件事情詳細的和蘇南衣說了。
說到老劉頭家十分富有的時候,他心里和語氣里都帶了幾份恨意。
“這老東西還挺謹慎,他越是這樣,就越說明和他逃脫不了關系,他家里的那些東西還,指不定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呢!”
“你說,你們提到王順的時候,他明顯的有些緊張?”
“沒錯,我猜那老家伙肯定以為王順已經死了,或者病的根本開不了口,不過,后來一聽老修說已經病的不行了,又似乎是釋然了。”
“我看還是不能大意,得找人暗中安排一下,不能因此功虧一簣,另外,也要叮囑王氏一下,別讓她太過高興,露了馬腳。”云景在一旁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蘇南衣也點點頭表示同意:“沒錯,云景說的對,這件事情,無論哪一方面都不能夠大意。
這個老劉頭的確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他做了這麼多事都沒有被發現,無論是他的上峰也好,還是他本人也好,都是十分謹慎的,他們謹慎,我們也不能大意。”
夏染點頭當即就去找王氏,把叮囑她的話說了一遍。
王氏現在拿夏染就當做救世主,一般恨不得把他供起來,說什麼都點頭答應。
至于王順,就更不必說了,這是他現在還不能夠下床活動,躺在床上,躺著就是最好的。
蘇南衣在他的臉上抹了一點東西,讓他的氣色看起來就和生病時一樣不好。
原先是真的生病了,人之將死,現在卻是故意抹成這樣,王順的心情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還覺得怪有趣的。
“你們也不必擔心,即便是真的有人來試探,一切就如常就好,王順,你什麼都不必說,你現在應該是昏迷,什麼都說不了,說不了躺著就行。”
夏染的目光轉向王氏,王氏連連點頭:“東家,您放心,您說的我都記住了。”
她兒子剛剛好,那股子難受的感覺她還清晰的很,壓根沒有忘記。
幾次經過對自己的暗示,那一種感覺很快就又回來了。
果然不出云景所料,天色漸暗的時候,就又有人悄悄的溜進村子里,前來打聽王順的情況。
甚至那家伙還裝作過路的人進來,求了碗水喝,趁著王氏轉身去倒水的功夫,往屋子里偷看了一下。
燈光昏暗,就見王順躺在床上,一張臉枯黃,沒有生氣,氣息也十分的微弱,出氣兒多進氣兒少,好像是只剩下一口氣,馬上就要斷了。
再看看王氏,精神也不大好,眼睛紅紅的,干什麼也是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
來人假惺惺的問了一句,王氏就哭了,哭哭啼啼的,說什麼自己的兒子快要不行了之類的,一副抓住誰就要和誰訴苦的模樣。
來人假裝耐心的安撫了幾句,水也沒喝,轉身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夏染的人頓時在后面跟上,眼看著他就是跑進了老劉頭的家。
只有看過王順的真實情況,他心里才能安穩的了。
這件事辦完,夏染和趙大人也就穿著原來的農戶衣裳,一起去見老劉頭。
一路上也沒有別人,就夏染和趙大人。
他們倆還是頭一回一起單獨呆著,多多少少有點兒小尷尬。
夏染想著怎麼琢磨一個話題,要不然就聊聊今天晚上的事,他思來想去,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趙大人說:“夏公子,本王知道,你對我有些不滿,當年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