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坐在馬車里一臉的愧疚:“也不知道現在夏染怎麼樣了,他一個人孤身進入到山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當時在馬車外他突然發難,我都沒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后來才知道,他是不想讓我跟著一同前去……”
趙大人說到這里,后面的話沒辦法再說下去,嗓子里堵得難受,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
蘇南衣低聲安慰道:“大人也不必如此自責,夏染一向機警,他既然下定了決心,就是有一定的把握。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理清楚,這個老劉頭背后是不是有人,如果他真的和這個吳縣令是一起的,那咱們就要抓住大魚,一層層的撥上去,總會查個清楚。
另外,我們也會派人盡快去到里頭和夏染會合,到時候咱們里應外合,也會更加容易一些,相比較而言這是最穩妥的,夏染肯定也是這個意思。”
聽蘇南衣這麼說玩,趙大人臉上的神色和緩了一些,重重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好。
云景悄悄的握了握蘇南衣的手,他心里很清楚,話是這麼說,可是蘇南衣的心里比誰都要緊張。
夏染是機警,這不假,可是那里頭無異于龍潭虎穴。
蘇南衣之所以這麼說,也是不想讓趙大人太過難過,為此擔心而已。
到了縣衙,馬車停住。
老劉頭看著了機會,一下子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馬車還沒有停穩,他往前一栽,差點摔倒,把在衙門口門前的捕快給嚇了一跳。
捕快一看到是他,不禁納悶問:“老劉頭,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劉頭一把抓住他,尖著嗓子指著后面的馬車說:“快點!把里面的幾個人拿住,他們都是土匪,強盜!意圖要搶劫我!我要去見大人,把他們統統壓入大牢!”
他這麼一咋呼。把捕快也給嚇了一跳,一看后面馬車上果然下來了幾個人,而且氣宇軒昂,不像是尋常的人,更不像老劉頭所說的什麼土匪之類的。
但是他也沒有大意,一招呼,幾個捕快都過來圍住了云景等人。
這個時候云景是不屑于說話的。趙大人是他們的上峰,義不容辭。
捕快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真如老劉頭所說,是土匪嗎?”
趙大人短促的笑了一聲,掃了他們第一眼。“你見過土匪自己上衙門口來的嗎?”
捕快腦子也轉過來,覺得也對,那個土匪自己閑著沒事到衙門口來找樂子,這不是純粹自己找死嗎?
他轉過頭瞪了老劉頭一眼,老劉頭一跺腳,和他們說不清楚,反正現在他已經逃脫了,這事兒必須得和縣太爺說一聲。
他立即往里就跑,這個時候吳縣令剛剛起床。正在洗漱,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禁有點納悶。
走出來一看,就見老劉頭神色慌張。
他不禁問道:“發生了何事?”
老劉頭一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過來喘著粗氣:“大人,有幾個強盜追著我,我晚上出去辦事兒,他們劫我的馬車,還把我拉到了一處果園子里。
對我威逼利誘,要不是我提到您說和您關系好,把他們給嚇住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幾個人現在已經在外頭,請您趕緊下令,把他們抓住!”
吳縣令的事情匪夷所思,但是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也不敢怠慢,連忙戴上官帽往外頭走。
這時候帶著趙大人他們也走了進來。
吳縣令只是一個縣令,并沒有上朝的資格,雖然說距離京城很近,他也沒有去過幾趟,自他上任以來也就見過趙大人兩次,其中有一次還是距離很遠。
再一次就是因為衙門發生了一些事情,被叫去京城里匯報。
不過,那一次他也是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頭來看,所以,他對趙大人的印象并不是特別的深刻,只是瞧著有點眼熟。
可他再怎麼著也不會想到,京兆府的府尹到這里來。
兩個人走了個面對面,趙大人看著吳縣令一臉的沉冷,沒有說話。
吳縣令看著趙大人人覺得眼熟,一時想不起來,腦子里頓著,也沒注意到,他們沒有行禮。
老劉頭在他身后攛掇:“大人,你看看他們,多麼強橫,都到了這兒了,還不向你行禮,趕緊讓人打他們!”
一聽老劉頭提醒,吳縣令也有些不高興。
“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何會到這里來?進了本官為何不跪?”
趙大人冷笑了一聲,一指老劉頭:“請問大人,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吳縣令擰了擰眉,但還是回答道:“本官與他有什麼關系?就是普通的關系,你為何這麼問?”
“普通關系?他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和你親如兄弟呀!”
吳縣令回頭看了看老劉頭,臉上也是一莫名其妙。
老劉頭是個狡猾的,一見吳縣令用這種眼神看他,急忙解釋說:“大人,你有所不知,當時他們幾個窮兇極惡,我也是為了保命,這才如此說的。
否則的話,他們不可能會被我嚇住,說不定早就把我給斬殺了,大人,求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