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是為了區分嘛,貴客有貴客的待遇,您放心,保管不會讓您失望。”
蘇南衣手指一頁一頁的翻著冊子,這上面的記錄讓他觸目驚心,人數眾多,若是這些人都被送去了山里,那……
她心中擔憂,臉上卻絲毫不露,眉眼間依舊是帶著幾分嫌棄:“能有什麼待遇啊?你先說說看。”
小伙計連忙介紹:“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兒有貴賓所在的區。
里頭干凈清爽,什麼茶水點心,那些都是免費的,還有的客人愿意留宿在這里,也是沒問題的,這些都是那些普通的客人沒有的。
他們都是在大廳,的確如您所說,比較熱鬧,但是,他們去不了貴賓區域,您看如何?”
蘇南衣看了看云景:“那要不然咱們就進去看看?反正來都來了,不能空跑一趟,如果不行,咱們再走。”
云景爽快的答應,表示聽她的。
小伙計心里暗笑,沒想到這個公子看起來氣勢洶洶,還挺怕老婆的。
不過,這樣也好。
女人的耳根子軟,她也比較好說話,到時候就可勁兒的對著這個女人說好聽的,沒準還會得點打賞。
拿定了主意,他連忙把兩個人往里頭請。
一進到后院,就聽到有聲音傳出來,吵吵嚷嚷的,果然十分熱鬧。
小伙計看到蘇南衣微微皺眉,連忙解釋:“您放心,貴賓區也絕對聽不到這些動靜,只不過要路過這里。”
蘇南衣略一頷首,不再多說別的,跟在他的后面,一同往里走。
一進門,就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什麼煙霧之氣,酒氣,都夾雜著沖出來。
許多人都賭紅了眼,死死盯著賭桌,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有的激動,有的漲的通紅,有的臉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一個小小的賭場,就能夠看見人生百態。
蘇南衣看著這些人,心里暗恨,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這些賭徒被石阡送到山里去做苦力,這些人肯定叭叭的都會搶著去。
卻不知道在石阡的眼中,他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小伙計領著他們穿過大廳,到了里頭。
里頭還有一層院子,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裝置,反正這里的聲音小了許多。
這里種了不少的竹子,還有流水,雖然極力往雅致上靠近,但也做得比較粗糙,有點兒四不像。
但是。也里外區分了開來,想必那些土財主之類的。也會比較喜歡這里。
這里一共有幾個房間,雖然比外頭的大廳小,但的確是安靜了不少。
小伙計讓蘇南衣和云景在院子里守候,他批簾進了主屋。
沒過多久,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五大三粗,如同磨盤一般,一張臉又圓又大,留著絡腮胡子,眼睛也是灼灼放光。
他的嘴唇挺厚,微微的泛著紫色,看起來不像個善茬。
和蘇南衣云景打了個照面,他先是認真地審視了一番,見這兩人的確衣著不凡,臉上這才露出幾分笑容來。
“二位,這是從哪里來呀?”
蘇南衣笑了笑說:“我們是從江南那邊來的,路過這里,要去京城做點買賣,聽別人說,這里有個小場子,挺有意思,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本夫人就想著過來瞧瞧,怎麼著?來你們這兒,還得先自報家門呢?”
聽她說話,帶著幾分嬌嗔和挑釁,石阡愣了愣,隨即放聲大笑,看著蘇南衣眼神中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這個女人實在是漂亮的緊,而且有一種別樣的韻味兒,和他平時見過的那些女人不同。
他心里忽然就癢癢的。
“當然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想著好好的了解一下貴客嘛,也好知道如何安排,您說是不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蘇南衣的面前靠近,云景看著他這副樣子,上前一步把蘇南衣擋在身后。
蘇南衣臉上有點不滿,悄悄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石阡兒也是一個聰明人,停住腳步,沒再靠前,側身往前一指:“二位,里邊兒請吧!”
他一邊說一邊吩咐伙計:“去準備一點江南的小吃過來!”
伙計答應一聲,飛快的去了。
石阡領著蘇南衣和云景進了屋,這屋里的擺設倒還湊合。
墻上掛著字畫,角落里還擺著圍棋,書架子上堆著不少的書,但是仔細一看,什麼書都有,亂七八糟的,就是為了擺出來顯著有學問的樣子。
蘇南衣一看這些,就做到心里有數。
她在那帽下山虎圖前站定,看了片刻,忽然捂住嘴巴笑出聲來。
石阡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蘇南衣對著云景招了招手:“夫君,你過來看看。”
這一聲夫君,把云景也叫的有點兒心頭發熱。
“怎麼了?”
“你看看,這幅圖是不是假的?”
石阡一聽這話有點不高興了,走過來說:“夫人說我這幅圖是假的?何以見得?
實不相瞞,這幅畫我可是花了重金,從別人的手里買回來的。”
蘇南衣輕輕抿著嘴唇笑:“你這幅畫,究竟是花了重金買回來的,還是有人在你的當鋪里當的?”
石阡聽到這話又愣住,搓著手大聲笑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夫人,不錯,的確是有人拿來在這里當的,不過呢,他是當的死當,也算是我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