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府之仇,那麼多條人命,又怎麼會輕易的放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南衣本人也是死在那場災難里了,而這些的罪魁禍首就是顧西宸。
蘇南衣不會讓顧西宸輕易的就死,更不會放過他,而且,這件事情證據確鑿,還要有什麼證據?
蘇南衣本人就是證據。
可這件事情,他不能對云景說。
他雖然看得出來,云景對蘇南衣是真心實意,可是,萬一牽扯到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誰知道云景會如何?
誰又能夠接受自己的妻子,身體里有另外的一個靈魂?
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他沒有辦法賭,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告訴云景。
他覺得,就算是要說這件事情,最后也應該讓蘇南衣自己說,他不應該橫插一杠子。
夏染思前想后,決定按照云景說的,暫時先不告訴蘇南衣。
反正距離下一回治療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眼下要見的事情,就是把天下第一樓這邊兒了解清楚,然后準備去驚龍宮的事宜。
大山那邊的情況,天下第一樓也收到了消息。
司徒松白看著飛鴿傳書過來的紙條,怔愣了半天,沒有回神。
良久,她才短促的笑了一聲,把紙條燃燒成灰燼。
她若無其事一般,就像是沒有收到消息,該干什麼還干什麼。
直到傍晚的時候,有一名手下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回稟公子,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我們運輸的貨物,在半路上被土匪給劫了。”
司徒松白愣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被人給劫了?全部都劫走了嗎?沒有一點剩下的?”
“的確如此,那些東西全部都被劫走了。”
“哪兒的人,你們竟然沒有一點反手之力嗎?未免太過窩囊了吧?”
司徒松白擰起眉頭,這些人都是姓林的手下,跟著他一路過來的,現在姓林的被關進了大牢。
雖然幾次派人來送信,說讓她去衙門里把他給贖出來。
但司徒松白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事兒,也沒打算這麼干。
她本來就琢磨著怎麼把身邊的這些人鏟除干凈,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還不用自己動手,何樂而不為?
“回公子的話,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強悍,而且人很多,他們對當地的地形十分熟悉,搶東西的時候一擁而上,搶完了人一散,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想追,都不知道去哪兒找。”
對方低著頭,渾身都是土,衣裳也破了,看得出來十分的狼狽,沒有撒謊。
司徒松白想了想,擺擺手讓對方退出去,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麼也是遲了。
如同手下人所說,若是這種情況,那些土匪化整為零,往山林里一隱藏,上哪兒找去?
就算是報告了官府,也是于事無補,更何況,她并不想到官府。
司徒松白心里暗暗的嘆氣,可惜了那一批東西。
那些東西并不是別的,而是一種特殊的油脂。
這種油脂是專門用來潤滑機關里的齒輪鏈條的,若是沒有這些東西,機關根本就不能夠啟動。
而機關不能啟動是萬萬不行的,所以,這些油脂也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沒有了,要從賣油脂的地方再重新進一批來,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情。
司徒松白有些無奈,必須安排人現在就去京城附近開始查找,哪里有賣這種油脂的。
這種東西賣的并不多,而且還不能大張旗鼓,以免引人懷疑。
尤其是不能去夏染名下的鋪子里去買,不然的話,以夏染的聰明,沒準一猜就能夠猜得出來。
不能去夏染的鋪子里,這就排除了很多鋪子,可以買到的地方就更少了。
司徒松白有點頭疼。
頭疼歸頭疼,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她立即吩咐手下的人去京城中的一些店鋪中查訪,看看哪家有這種油脂。
沒過多久,手底下的人來稟報,去了京城好多家,暫時還沒有發現有賣這種油脂的。
因為平時用的比較少,買的人也不多,而且又快到年關了,大家都想著把貨款用來買一些可以快速賣出賺錢的東西,沒有人愿意去囤積這種貨物。
這一點司徒松白也想到了,如果她是開這種油脂店的,她也會這麼干。
結果不容樂觀,她去了倉庫查看一番,油脂不多了,最多只能支撐到年底。
可是,等過了年,大家都還要休息一段時間,根本不可能去采買貨物。
那也就是說,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這邊沒有油脂可用。
根本就不行。
她心里有點著急了,想著實在不行就冒險一試,去夏染的鋪子里看看。
或者是讓自己的手下喬裝改扮,從不同的鋪子里采買,數量都不大,應該不會引起夏然的注意。
正這麼想著,最后一批派出去尋找的手下回來了。
“公子,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家鋪子也有這種油脂,但是數量也不多,這家鋪子的老東家去世了,剩下的少東家是個敗家子,在賭桌上輸了不少的錢。
所以,急著變賣家產,這油脂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貨物,他著急賣,而且賣的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