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見后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幾個人來,手里還都牽著馬。
為首的人穿著一身夜行衣,臉上沒有遮掩。
正是司徒松白。
緊跟在她后面的那個人,身材高大,有些胖,一顆圓圓的大光頭。
蘇南衣不認得,但是云景和夏染卻很清楚,正是那位機械大師。
夏染對大家遞了個眼色,誰都沒有說話,目光炯炯的看著那一行人。
他們一行四人,身后還跟著兩個,看樣子就是身手不錯的高手。
真是奇怪,他們這是要去哪里?
按理說不應該去天下第一樓底下,查看一番,修一修嗎?
每個人心里都冒出一個問號,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尋常。
會不會是司徒松白發現了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位機械大師可是身處險地。
他們四個人走遠,蘇南衣當機立斷:“我們必須得跟上去,不能就這麼不管了。”
這位機械大師是夏染找來的,最不能放手的人就是他。
“我們兵分兩路吧,我和老修去,你們兩個就別去了。”
蘇南衣立即否定:“這個時候就別爭了,我們得趕緊跟上,否則的話有可能就跟丟了。”
他們一共兩輛馬車,每輛馬車上正好有兩匹馬,當即就把馬卸下來,四個人一人一匹,直奔著司徒松白他們離去的方向追下去。
蘇南衣一邊追,一邊在心里暗自琢磨著,他們可千萬別出了城,否則的話事情還真有點兒麻煩。
好在他們看到,前面的四個人轉了方向,拐進了一條胡同。
這里距離天下第一樓并不是太遠,就隔著一條街。
他們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的跟著,然后拐過彎兒去,看到他們在一座宅子面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叩響了門,有人從里頭開了門,他們走了進去。
這一路跟下來,看著也不像是一條殺人滅口的樣子。
蘇南衣心里暗自琢磨,這是要干什麼呢?
云景忽然開口說:“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們的目標應該還是天下第一樓。”
蘇南衣也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
說話間,他們也到了附近,翻身下馬。
云景先跳上一棵樹的枝頭,往那棟宅子里望過去。
這一看之下,他忽然間就明白了,從樹上跳下來,他對大家說:“果然如此,他們的目標依舊沒有改變,這里從道路上來說,距離天下第一樓挺遠,但是從高處看下去,這棟宅子和天下第一樓距離很近。”
夏染聽到這里恍然大悟:“還是一樣的套路,我們之前也遇見過這種做法,選兩處看似很遠的宅子,一座在這條街上,一座在那條街上,然后其實這兩座宅子的墻都是挨著的。”
云景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那也就是說,機械大師暫時沒有危險,司徒松白就是帶著他來看地底下的機關的,可是奇怪,為什麼要從其他的地方進去呢?”
蘇南衣眼睛忽然一亮:“莫非,是因為那些機關被破壞了,不能直接從天下第一樓進去,要是從其他的入口,就得走別的宅子?
這樣的話,如果有一天他們暴露了,遇到危險,就可以關閉總機關,如果我們派人搜查,根本就不會發現找也找不到。
誰能想得到,另外的入口在其他的宅子里呢?”
眾人聽著,都覺得這辦法真是絕了,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們過來,誤打誤撞的撿了這份好運氣,要是真像蘇南衣所說,有朝一日,即便是帶兵進去搜查,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來,還得被對方反咬一口。
“走,我們進去看看。”
蘇南衣又把那個竹蜻蜓拿出來,讓竹蜻蜓在前面帶路。
他們幾個人在后面跟上。
這宅子里倒是有幾個陣法,但是并無關緊要。
轉來轉去,轉到后面的一片竹林子。
蘇南衣讓大家停住腳步,一般來說,在這種地方更加容易不下陣法,果然竹蜻蜓飛過去,就聽翁的一聲驚響。
它的翅膀頓時就被擊中。
蘇南衣臉色微變,頓時把竹蜻蜓招了回來。
竹蜻蜓歪歪斜斜的飛,堅持著最后落到他的手里,已經徹底報廢,不能再用了。
“應該就是在這里了,否則不會對這種地方做如此嚴密的防護。”
夏染低聲說:“那我們怎麼辦?要強闖進去嗎?還是先把他的陣法給破了?”
老修在一旁搖頭:“不行,如果把陣法破了的話,那就等于得告訴對方,我們來過,這就和正面沖突沒有什麼區別,也會讓對方警覺的。”
“老修說的沒錯,我們今天不能打草驚蛇,能夠把機械大師引到這里來,看來司馬超是已經相信了他,決定帶著他去看看地底下的機關,如果機械大師能夠修的話,短期之內也不會有生命之危,我們暫時可以松口氣了。”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白來了?”夏染有點兒不太甘心。
蘇南衣笑著說:“也不算是白來,至少我們摸清了這里和天下第一樓的關系,天下第一樓有司徒松白坐鎮,肯定不太好進入,她現在肯定也是全面防備。
可這里呢,就不一定了,這麼大的宅子,要想出處方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她的那位同伴還在大牢里,正好給了我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