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馬車,蘇南衣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讓她嘗一嘗。
司徒松白連聲說都不敢,最后還是把茶接了過來,仔細的品嘗:“王妃煮茶的手藝也非常好,在下真是有口福了。”
蘇南衣笑了笑,謝過她的夸獎,然后話鋒一轉說:“我看司徒公子對這里的地形像是很熟悉,路上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情況發生,一切都是坦途,這還要仰仗司徒公子,感謝您給帶路。”
司徒松白拱了拱手:“王妃實在太客氣了,這個謝字可不敢當,我初到京城,還有很多事情不太懂,王妃和夏公子已經幫過我的忙,這一次夏公子開口,我也是義不容辭。”
夏染本來一肚子氣,覺得她手段陰詭,而且瞞著人做了很多事情,讓人有些琢磨不定,現在聽到她忽然提起自己,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司徒松白對他客氣,應該就是因為以為是他向京兆府求過情,才讓她早早的放了出來吧。
提到這件事情,夏公子有點心虛。
他垂眸喝著茶,沒有吭聲。
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司徒松白也覺得好笑,轉頭盯著他笑瞇瞇的問:“夏公子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麼,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聽到她提起昨天晚上的睡眠問題,夏染抬頭看了看她。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原來你如此惦記我
聽到司徒松白主動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夏染決定不能夠放棄這次機會。
他抿了一口茶若無其事的說:“是啊,的確是睡得不怎麼好,在馬車上嘛,又是在野外,總是擔心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的目光掠過眾人的臉,最后又落在司徒松白身上:“不知道司徒公子昨天晚上睡得如何?”
“我還可以,畢竟在外面睡覺也是難免,我以前可是跟著商隊一同走的。”
夏染緩緩的抽了一口氣,眉頭也緊緊的皺著,看著司徒松白卻也不說話,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他這副神情,任誰看了都要止不住問。
果不其然,司徒松白也笑了笑說:“夏公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夏染嘆了一口氣,仔細的打量著司徒松白的臉:“實不相瞞,司徒公子,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到了你。”
老修看了司徒松白一眼,夏染察覺到,卻沒有理會,自顧盯著司徒松白,司徒松白抿了一口茶,饒有興趣的回視著他。
“哦?夢到我了,不知道夏公子都夢到我干什麼了?”
夏染的身子微微向前傾:“我夢到司徒公子跟著商隊出發,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寡不敵眾,被劫匪抓起來,殘忍的殺害了。”
蘇南衣輕撫著額頭,掩飾住眼中的笑意,這個家伙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想吃。
看他怎麼還往下編。
云景給蘇南衣倒上養身體的茶,似乎是對兩個人說了什麼并不在意,一心都在蘇南衣的身上。
司徒松白手指輕輕撫著茶杯,若有所思的說:“我真沒有想到,夏公子竟然如此關心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倍感溫暖。”
這話說的,夏染不禁愣住。
司徒松白幫他把茶滿上:“難道不是嗎?我聽說過一種說法,夢都是相反的,夏公子夢到我被匪徒所劫,那就代表著,我一定會平安無事,你在夢中都如此惦記我,關注著我的平安,實在讓我無以為報。”
老修聽到人家這麼說,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差點把嘴里的茶噴出來。
夏染暗暗咬牙干笑了兩聲:“司徒公子可真是幽默。”
“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蒼天可鑒,夏公子放心,這次出行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周全,以報答你的恩情。”
夏染低頭喝茶不算說話,這一回合算是輸了。
一車的人又沉默下來,多少有點兒尷尬。
司徒松白若無其事,慢慢的喝著茶,眼睛微微瞇著,似乎極度享受。
夏染郁悶的發現,他們一群人倒是尷尬,而這個司徒松白卻是悠然自得,好像是在她自己的馬車里一樣,實在是讓人生氣。
他越想越覺得憋屈,忍不住叫了一聲,讓車夫停住了馬車。
“本公子頭疼,要回自己的馬車中去休息了。”
司徒松白眨眨眼睛看著他:“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吃點藥?我那里有。”
“多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他下車的時候還不忘用腳輕輕的踢了踢老修。
老修也跟著下馬車,倆人又回到他們的馬車上。
蘇南衣暗自好笑:“司徒公子不要見怪,夏染向來如此,有時候難免有點小孩子的心性。”
“王妃說的哪里話來,夏公子率真坦誠,能和他這樣的人做朋友是我的福氣。”
蘇南衣聽了她說這話,心里有點詫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來。
司徒松白喝完了茶,也提出回自己的馬車上。
她一走,云景便說:“這位司徒公子可真是個厲害的人物,不變應萬變,四兩撥千斤,就把夏染給打發了。”
蘇南衣輕輕笑了笑:“我也覺得夏染算是遇上對手了,只可惜現在怎麼看的身份還是個謎,不知道她究竟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如果合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