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愿意讓你去見他呢。她家人都不在這里,出了事也沒人依靠。”
……
謝賀章匆匆來到醫院,就聽到謝荷蘭在那邊對著民警鬼哭狼嚎。
“我兒子不可能做出那種事,都是那個狐媚子勾引他的!我兒子還被她砸傷了,差點死了!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王威頭發被剃光了,腦袋圍了一圈白繃帶,耷拉著腦袋站在謝荷蘭旁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只有謝荷蘭戰斗力很強,阻止民警把她兒子帶走。
“家里當時只有兩個人,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兒子有問題!那個女知青天天在村里勾勾搭搭的,誰知道是不是她誣陷我兒子!”
其中一個民警忍無可忍,“我們接到群眾報案,你鄰居聽到有女人在你們家喊救命!謝同志,你再這樣顛倒黑白,我就要把你也帶回去審問了!”
農村墻壁薄,今天又是周末,大部分人都在家休息,雖然王威那時候關了門,但是書青瑤喊救命的聲音還是傳了出去。
謝荷蘭發現阻止不了,索性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王興德抽著煙,忍不住踢了她一腳:“你給我起來!還嫌不夠丟人嗎?!”
兒子如果真的犯了強女干罪,在這個年代,是要槍斃的!他也要因為兒子作風問題丟了村官這個帽子!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小姑娘能通融一下,放過他們全家一碼。
民警上來把王威拷走了,在村子里因為有個當書記的爹而作威作福的王威,這個時候才有點怕了,抬頭看向王興德:“爸,你得救救我啊,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都怪媽,她平日里整天在我耳邊念叨,我才會把書青瑤看做是我女人,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敢啊!”
唐曼凝簡直聽不下去,狠狠地啐了一口,對身邊站著的謝賀章道:“這家人真不是東西!”
然后想起來謝賀章也是王家的親戚,趕忙道:“我不是說你啊,我覺得你挺好的。”
謝賀章抿了抿唇,低聲道:“她現在在哪里?”
唐曼凝把謝賀章帶到了書青瑤住院的地方。
書青瑤現在是單人病房,門口站著幾個村干部,大隊長靳壯也在。
靳壯皺著眉,正在詢問一個護士書青瑤的狀況,見到唐曼凝和謝賀章過來了,也沒看他們一眼。
書青瑤是插隊在他們東方大隊的,知青出了事,需要上報,再加上書青瑤家庭條件好,這件事恐怕不是什麼小時。
靳壯簡直愁斷了腸。
“大隊長,他是瑤瑤的朋友,讓他進去看看瑤瑤吧?”
靳壯看了過來,他認出了謝賀章,遲疑了幾秒,“他是……”
“他是瑤瑤的男朋友。”唐曼凝心直口快。
謝賀章:“…………”算了。
靳壯也知道書青瑤和謝賀章的事,畢竟書青瑤當初在知青宿舍和人吵架的時候,就說起過她和謝賀章。
他看著面前的少年人,輕嘆了一口氣:“書知青今天受到的刺激很大,你進去小心點,你告訴她,讓她放心,我們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謝賀章抿了抿唇,“……好。”
靳壯跟護士說了幾句,那護士狐疑的視線在謝賀章身上看了幾眼,瞄到少年那張太過俊美的臉蛋的時候,又飛快的收回了視線,倒也沒拒絕謝賀章進去看望書青瑤。
“注意別強行刺激病人,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就趕緊出來。現在她最重要的是冷靜下來。”她囑咐道。
謝賀章點了點頭,走到病房門口,握住了門把手。
他眸色幽暗,輕輕地把門推開了。
第20章 刀口舔蜜
病房里拉著厚厚的藍色窗簾。
顯得光線十分暗沉。
謝賀章往前看去,就看到那張窄窄的病床上,書青瑤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小團,待在房間里的陰影里。
她的兩條粗粗的麻花辮,此刻已經解開,如瀑的長發披散在她幼窄的肩頭,擋住了她那張精致小巧的臉蛋。
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能察覺到她身上的驚懼。
少年修長脖頸上凸起的喉結上下起伏了一下,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愧疚。
唐曼凝說書青瑤是在王家出事的,而書青瑤去王家做什麼?肯定是去找他的。
就是因為找他,才會被王威下手,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書青瑤沒有成功反抗,她會面對什麼。
謝賀章心里因為這個念頭浮出一絲強烈的戾氣。
他一定會親手宰了王威!不惜一切代價!
少年還很單薄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他往前邁了一步,把門輕輕地合上了。
干澀的喉嚨,咽了一口唾沫。
“瑤瑤,是我。我可以過來嗎?”
床上蜷縮在角落里的小小一團,聽到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謝賀章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用力提了起來。
書青瑤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淚痕,雙眼紅腫的小臉。
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明顯是被嚇壞了。
謝賀章心口劇烈抽痛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
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謝賀章?”
“是我。”
他用平生最輕柔的聲音哄她,“我可以過來嗎?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