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愉快,哼著小調往自己宿舍里走去。
阮文慧看著書青瑤的背影,看她住院一個星期,不僅沒有憔悴蒼白,竟然還長得更標致了,心里就來火。
忍不住對旁邊嗑瓜子的蔣琴道:“她都被野男人糟蹋了,還敢大搖大擺回來,真是一點都不知羞!”
蔣琴磕著瓜子的動作一頓,她對書青瑤到底還是有點來自同性的憐憫的,并且也無仇無怨,人家小姑娘平白無故吃了這麼個大虧,沒必要在外面還說人閑話。
她搖了搖頭,對阮文慧道:“小慧啊,等下還要上工呢,你去睡個午覺,少說點話吧。”
阮文慧冷哼道:“我才不去睡覺。跟那個破鞋當鄰居,我嫌晦氣!”
她本來就是個粗嗓門,故意提高音量,簡直整個餐廳都聽得見。
阮文慧看著眾人臉上微妙的表情,心里就是一陣暢快。
她就是要敗壞書青瑤的名聲!
看以后還有哪個男人在她面前獻殷勤!
看她以后還怎麼清高!
……
書青瑤手里捧著一堆花生糖,站在了拐角處。
阮文慧的那聲“破鞋”,還真是夠振聾發聵的。
振得她牙根癢癢,手心也癢。
一旁陪著她的唐曼凝見她臉色不對,趕忙道:“瑤瑤,我們還是回房間休息吧,晚上你還要搬家呢。”
她是怕書青瑤傷心難過的。
最有赫連村的風言風語不好聽。
書青瑤神色淡淡,把手里捧著的花生糖放到唐曼凝手里,然后道:“你等我一下。”
唐曼凝驚疑不定,看著書青瑤平靜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書青瑤端著一盆水回來。
那邊阮文慧還在佩佩而談,繪聲繪色描述書青瑤怎麼被王威玩兒了,周圍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也沒發現。
直到“嘩啦——”一聲,一盆冰冷刺骨的凈水兜頭而下。
阮文慧嚇得尖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書青瑤揪著頭發從飯桌上掀翻了下來,按在了地上,一拳砸在她鼻梁上,鼻血長流。
書青瑤騎在阮文慧腰上,穩狠準,對著她身上軟組織薄弱之處狠狠地揍了好幾拳。
學過防身術就是好,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回報,沒兩下就把阮文慧揍得吱哇亂叫,哭爹喊娘,一張臉腫成了豬頭。
書青瑤動作太快,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到眾人趕過來勸架阻攔,書青瑤已經打完了。
她拍拍手,從阮文慧身上站起來,把鐵盆丟在阮文慧腦袋邊上,笑瞇瞇的道:“再讓我聽到你在外面編排我什麼,下次潑你的就是開水!”
阮文慧躺在地上,被打得話都說不出來,她被這一串暴打打懵逼了。
直到書青瑤的鐵盆砸在她的身邊,她才一個哆嗦清醒過來,慘白著臉,見鬼似的看著笑瞇瞇看著她的書青瑤。
她總覺得書青瑤有些不太對勁,跟她記憶里有些不大一樣了,不僅僅是沒那麼好說話了,更多的,是對她的手段也越來越狠……
只不過是說她幾句,她至于對她下手這麼狠嗎?
阮文慧心里憤恨,但是到底也不敢再聲張,被蔣琴一把拉起來以后,抿著唇低著頭退到了一邊去。
書青瑤把唐曼凝手上的花生糖抱過來,倒在了食堂的桌上,對著食堂里知青們道:“我今天要搬出去住了,也算個喜事,來,請你們吃糖!”
花生糖是個好東西,知青們有時候也會去供銷社買幾塊解解饞,但是像書青瑤這麼大方的,直接拿出一兩斤來分的,實在是沒見過。
吃人嘴短,知青們招呼書青瑤坐下聊天,詢問書青瑤要搬哪里去住。
書青瑤笑容滿面道:“不去哪,我住謝賀章家。”
此話一出,眾人真的是五味雜陳。
這個書青瑤,看起來嬌滴滴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好像很容易欺負。
沒想到一來就當了民辦老師,這可是這一年來的知青們都沒能搶上的香饃饃。
沒過多久,又搞了這一出。
直接把王書記給搞分家了。
現在村子里最好的那套房子,就是謝賀章的。
她搬過去,比他們一堆人擠在一個宿舍里不知道舒坦多少。
這一路走過來,目標明確,步步升高,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比的。
有腦子又有容貌。
也是個人物了。
書青瑤倒是無所謂他們怎麼想,把糖分了以后,就回宿舍了。
她東西都打包好了,就等靳壯下工幫她弄過去。
坐在空蕩蕩的宿舍里,她喝了一口水歇了歇,對走進來的唐曼凝道:“我搬出去后,這里就給你住吧?”
唐曼凝有點戀戀不舍的,走過來抱住書青瑤:“瑤瑤,我有點舍不得你。”
書青瑤笑著道:“什麼呀,謝賀章家距離這里也不遠,等你休工了,走兩步路就到了。我做好吃的給你吃。”
唐曼凝看著書青瑤臉上的笑意,感覺她今天確實是很高興,眼神都比平日里明亮很多。
這份喜悅確實很能感染人。
唐曼凝松開她,無奈笑著道:“有異性沒人性。
都不心疼心疼你的好姐妹,真不知道你喜歡謝賀章什麼。”
這句話,唐曼凝說得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