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

　　從鎮醫院出來。

　　卞媽媽提議要去副食品商店買點肉回去。

　　另一個女知青沒什麼要買的，打算先回去。

　　唐曼凝怕她一個人在雪地里出事，就和她組隊回去了。

　　“那你們先走，我陪我媽在街上逛逛。”

　　書青瑤揮了揮手。

　　“好，下次見。”

　　唐曼凝應了一聲。

　　難得出來一趟，卞蓉買了好幾斤的肉和菜。

　　等買好了菜，看天色也不早了，母女兩人拎著肉和菜，慢吞吞的回家去。

　　一路上，卞蓉回想著阮文慧那一家子的事兒，心里感覺還挺奇妙的。

　　“唉，前天我還覺得你還小，今天看到阮文慧她那兩個孩子，又覺得你確實長大了。”

　　書青瑤笑著道：“媽媽，我真的還小呢。我還在上學呢。”

　　卞蓉看著自己女兒漂亮的臉蛋，又想到阮文慧那張浮腫的臉，忍不住道：“慧慧那孩子，怎麼懷個孕，把自己吃成這樣了。”

　　“她婆家對她好吧。”書青瑤敷衍道。

　　“我看也不是對她好。”卞蓉琢磨道，“我剛才和她老公一塊兒去抱孩子，你猜怎麼著？他不先去抱孩子，反而去掀孩子的褲襠！這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這思想……嘖嘖。也就是慧慧運氣好，一下生了兩個兒子，如果是女兒……那不得了！”

　　書青瑤道：“她開心就好。”

　　書青瑤聲音輕輕地，笑容里帶著幾分諷刺。

　　這不都是阮文慧自己選的。

　　*

　　回到謝賀章的院子里，書青瑤發現院子里多了幾個陌生人。

　　其中還有一個背著手的莫老師。

　　謝賀章和書建國正在和那群人攀談。

　　見到書青瑤回來，莫老師招呼道：“書知青來了！”

　　“建國，他們是？”

　　卞蓉疑惑的看著那幾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每個人胸前的口袋上都插著幾根筆，看起來像是文化人。

　　莫老師出來道：“他們是F大的招生辦，特意來我們這兒招生。想問問小謝同學愿不愿意去F大上大學。”

　　卞蓉和書建國對視了一眼。

　　國內三所最出名的大學，只有F大是在南方，如果謝賀章愿意去F大，那自然是最不錯的。

　　而且上海距離江城也近，坐火車也就四個小時的路程，謝賀章回家看小倩也方便。

　　書建國道：“他們提供了優越的條件，答應小謝去F大上學，就幫他處理遷戶口的事。學校愿意幫小謝把戶口牽到上海去，他們手上有這個資源。”

　　書青瑤走過去，挽住書建國的手臂，喊了他一聲：“爸！”

　　那幾個招生辦的老師，見到書青瑤，笑著對書建國道：“書同志，這就是您的女兒書青瑤對吧？她這次考試成似乎也非常不錯……”

　　書青瑤眼珠子轉了轉，笑瞇瞇的問道：“如果我和謝賀章都去F大入學，有什麼好處？”

　　謝賀章聞言，頓了頓，看著書青瑤笑得單純無辜的表情，忍不住和莫老師對視了一眼——

　　這家伙，又開始了！

　　那招生辦的老師并不了解書青瑤的為人，這會兒還挺驚喜的，對書青瑤道：“如果書同學和謝同學愿意來F大就讀，我們所有熱門的專業都隨便你們挑……”

　　書青瑤道：“以我和謝賀章的成績，本來熱門專業都隨便我們報啊！”

　　一個全國第一，一個全國第十，還不是想上什麼專業就上什麼專業。

　　“這……”那招生辦的老師對視了一眼，眼底有點驚奇。

　　這小姑娘倒是不一般，還跟他們開始討價還價了！

　　書青瑤掰著手指頭，和招生辦的老師道：“上次P大的老師和我們說，只要我們去他們大學讀書，就給我們提供獨立的宿舍，每個月也會給我們提供額外的獎學金和生活費。”

　　F大招生辦的男老師驚訝道：“P大那群老家伙來過了？”

　　“哦……我前幾天才下鄉過來拿成績單，我老家在江城，他們過年沒幾天就找上門來了。”書青瑤搖了搖頭，“你們F大動作太慢了。真的有好生源，也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呀。不過我和謝賀章都不太想去北方讀書，所以……”

　　那幾個招生辦的老師，聽出了這小姑娘的言外之意，自覺有戲，壓低聲音對書青瑤道：“書同學，要不，我們進房間聊一下？只要你們愿意來F大入學，我們也有額外的優惠……”

　　對于全國最優質的學生，每個大學都愿意拋出最優質的橄欖枝，畢竟將來，這些學生一旦事業有成，就是學校的活招牌。

　　各大高校，就是靠源源不斷的活招牌，才百年屹立不倒。

　　他們也知道，比起資質來說，F大的排名是比P大他們，要落后一兩名的。

　　如果書青瑤和謝賀章愿意來F大入學，開給他們的條件，自然和普通入學的學生不一樣。

　　書建國和卞蓉面面相覷。

　　他有點咂舌。

　　他和謝賀章，在院子里和這群招生辦的老師聊了這麼久，也就聊出個把謝賀章的戶口給遷移到上海。

　　書青瑤倒是好。

　　一回來，就開始和老師們秘密交易了？

　　倒是謝賀章和莫老師已經習慣了書青瑤的操作，兩個人表情都十分平靜，面對書建國和卞蓉看過來的疑惑眼神，莫老師只能苦笑一聲。

　　你們自己生的女兒，自己不了解，看我們干什麼？！